僅僅因為自己負責投標的項目沒有中，心情就已經有些許低落遺憾的荔香，看向整場會議下來沉默寡言的肖衡。
如果來總部是為了做這些新的，大的項目。
如果做成海洋經濟，還是他不變的追求。
那……他現在會在想些什麼呢？
肖衡在荔香擔心的視線下，和塗劍宏一起走出了會議室。
來到塗劍宏辦公室。
關起門來，塗劍宏就直言不諱了：「低空是有點可惜了，海洋沒中，也是件好事。」
塗劍宏莫名其妙的話聽多了，肖衡已經沒有太多的波瀾，他淡漠地看著兀自覺得形勢一片良好的塗劍宏。
塗劍宏：「海洋是陳歲今年的重點，這項目要是給她做起來了，對我們不見得是利好。」
對於塗劍宏永恆的關注點——辦公室政治，肖衡……無力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塗劍宏樂了一早上了，一邊打著如意算盤，一邊笑逐顏開：「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各個板塊來一點，不至於讓運營那邊的誰特別突出，最後總池子都在我們市場這邊。」
見肖衡興致缺缺，塗劍宏笑了一下，準備進入下一個話題，也是他找肖衡來的主要話題。
「放寬心。」塗劍宏：「我們兄弟倆一塊，回頭我上去了，我現在這個位置就留給你。到時候，像低空和海洋這樣體量的項目，指不定你都看不上了。」
塗劍宏暢想著美好未來，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聲傳到肖衡那，跟一堵牆一樣彈了回來，不僅如此，肖衡直接連場面表情都不給，也不像是對他說的話有哪裡聽不懂，塗劍宏漸漸收起了笑容。
肖衡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態，如果不調整，他可能連和塗劍宏開口講話都覺得費勁，沒必要，懶得。
對牛彈琴的心情不過如此。
肖衡：「這次低空經濟算是一個嘗試吧，我們在這個領域確實沒有技術沉澱，我會繼續和許小均保持聯絡，也會試試看接觸領航智能，看看有沒有可能和他們達成某些模塊的合作，以逐步進入這個領域為目標。」
塗劍宏認同，肖衡說的，塗劍宏都認同，這也是他看中他，想和他一起強強聯合，戰勝艾姐，一舉拿下公司副總的原因。
但是，塗劍宏凝眸看著無視了他更進一步的橄欖枝，就事論事下一階段工作計劃的肖衡，心想，他的政治領悟確實差了些……或者換句話說，不是他的領悟差，而是這傢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肖衡知道塗劍宏有些心理活動了，他不關心，繼續：「至於海洋經濟項目，我不會放棄。」
至此，塗劍宏明白肖衡要表達的立場了。
首先，對於達成統一戰線，聯手擊敗艾姐這件事，他沒有興趣。
其次，對於海洋經濟，這個做成了有可能會助艾姐陣營的陳歲一臂之力的項目，他選擇繼續。
也就是說，所有的人情世故他不想管，他只想做事而已。
挺有意思的。
塗劍宏本來應該生氣，他也確實有一點，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舒展了。
「好。」塗劍宏看著肖衡，甚至笑了起來：「沒問題，就按你的想法推進吧。」
肖衡不知道塗劍宏又萌生了什麼新的想法，他暫時也沒有餘力去猜，他覺得很累。
塗劍宏：「沒有其他事了，你去忙吧。」
肖衡起身。
「對了。」塗劍宏：「辛苦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黃以航，讓他來找我一下，我有幾個項目上的問題想和他討論一下。」
「……」肖衡看著塗劍宏惺惺作態的笑臉，擰了下眉頭，直接走了。
一陣寒風襲過，荔香打了個寒顫，抬頭看到肖衡冷著臉從塗劍宏辦公室出來，周身的磁場散發著非常強烈的「生人勿近」的警告。
荔香……撐了撐腦袋，有點擔心啊……
下午，荔香鼓起勇氣，發消息給肖衡，邀請他：「晚上一起吃飯嗎？」
半晌，荔香看到肖衡回過來：「晚上我約了客戶，下次吧。」
荔香盯著這一行字，煞有其事地解讀了一番。
他這算是，恢復正常了吧？
別人不一定，但對肖衡來說，可以正常投入工作，就算作正常了吧？
剛剛完成五個項目的投標工作，確實有點閒。荔香正摸著下巴琢磨，一陣寒風又吹過，只見肖衡依舊冷著臉，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依舊帶著生人勿近的磁場，走向運營部。
這算正常了嗎？
荔香跟隨在肖衡背影上的雙眸逐漸困惑，皺臉感嘆，好難懂的男人。
……
荔香準時下班，久違地來到洞洞屋。
奇怪的是，彥希和洛洛都不在店裡。
老員工看到荔香，主動和她打招呼：「哈嘍，荔香。」
荔香：「彥希和洛洛呢？」
「哦。」提到這兩個人，老員工突然露出小心翼翼的面孔：「他們在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