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特意從宮中請來了嬤嬤管教她,不准她出門半步。今日是見她這段時間頗為乖巧,才准許她出門。
「我是心不平,憑什麼她將家裡攪和成這樣,還能過得如此瀟灑。三哥前段時間帶她出去私奔,依我看,都是她蠱惑的,她就是居心不良!」雖有些心虛,賀蘭嫣還是對罪魁禍首憤憤不平。
賀蘭夫人對崔時音自是怨恨的,但她到底吃了不少虧,曉得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不是跟一個脫離賀蘭家的女人糾纏。況且丈夫再三警告過,不准她再摻和崔時音的事情,否則便要與自己和離。
「行了!你能奈她何!你三哥他已經到雲州求學去了,此事不要再提,免得傳出去毀壞他的名聲。」
賀蘭嫣見她不耐煩,便住了嘴。
兩人回到府中,剛進門口,守在一旁的丫鬟便急沖沖的上前說道:「老夫人,二爺帶回來一個姑娘,和二夫人廝打起來了。主君那邊說要啟用家法杖打二爺。」
「快!快帶路!」賀蘭夫人聽聞,原本放緩的腳步立馬快起來,朝二房方向去。
賀蘭嫣緊跟在身後,嘴上嘟嚷道:「我就說她是災星,一見到她,府里就會出事。」
賀蘭夫人顧不上聽這些,小兒被打發去了遙遠的雲州,她膝下只剩這一個兒子,若是下手沒個輕重,可讓她這個做娘的怎麼辦。
如此一想,腳步不由得加快。好在及時趕到,賀蘭曄只是挨了幾下打,冒著冷汗在那喊叫,看著並無大礙。
「這是幹什麼?!我們現下只有兩個兒子,你不能好好與他講道理,為何要動手。」賀蘭夫人叫停板子,擋在賀蘭曄身前,流著淚朝賀蘭大人喊道。
「左右不過是我們母子不得你的心,便想方設法找茬。」
賀蘭大人見到她來,便知這板子怕是繼續不了。他是一刻也不想聽這蠢婦說話,兩兒一女全都被她教壞了。
賀蘭夫人眼見他冷著臉不回答,心中惱恨,沖站在一邊靠在丫鬟身上哭哭啼啼的何氏怒聲問道:「老二媳婦,你為何要廝打你丈夫!你嫁到我家來,不曾生子,也沒見曄兒趕你回去,府中還讓你管著家。我看是對你寬容過度,才會縱得你欺壓夫君!你們何家好教養!」
何氏頭髮蓬亂,默默倚著柱子在那流淚,神情哀痛。
「你兒子干出塌天的事來,你去質問二兒媳有何用?!她弟弟都被這孽障害死了!」賀蘭大人顯然是氣急了,聲音都微微發顫。
賀蘭夫人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質問聲戛然而止,「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定是誤會,曄兒,你快解釋清楚。」
賀蘭曄垂著頭,默然。
可見,賀蘭大人說的話是真的。
「你失心瘋了!為何要將你小舅子打死呀!」賀蘭夫人崩潰出聲。
賀蘭曄早就後悔不該誤聽她人的挑撥,不查明就下手。
但他原本只是想為自己的愛妾出頭,誰知曉那人是自己的小舅子呀。
「娘!我不知道打的人是宗耀!是那賤人說被人欺負的家破人亡,當日我喝了一點酒,被她挑撥的才會吩咐人去下手的!我要是知道,絕不會動手的!」
第69章 賀蘭大人最是曉得這個兒子的性子,說他眠花宿柳,欺男霸女,他……
賀蘭大人最是曉得這個兒子的性子,說他眠花宿柳,欺男霸女,他是信的。但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將自家小舅子打死,其後必定有人算計。
只是人已死了,命令是他下的,如若要追究責任,他終究是逃脫不得的。
於是,覷了覷何氏的神色,仰天長嘆,哀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妻子待你不薄,你卻不思悔改,在外招惹別有居心的女人,現在犯下人命關天的事情,該如何向你岳丈交代。」
賀蘭曄哆嗦著嘴唇,「爹!我還不想死!」
賀蘭夫人聽得如此,腿也軟了幾分。踉蹌著上前哭著捶打賀蘭曄,「你當真是鬼迷了心竅呀!先頭我就跟你說過將那女人打發走,硬是不聽!」
打著打著,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何氏瞧著兩人悽然的姿態,一抹眼淚,恨聲道:「我弟已經死了,如今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又有何用。那個女人也不見蹤影,都是你賀蘭曄做的孽!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賀蘭曄心中叫苦,沒成想為了一個女人如今要到妻離子散的地步。
賀蘭夫人此刻也放下倨傲之心,低聲道:「老二媳婦,一日夫妻百日恩。老二他對你也不算差,現在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何不給他改正的機會,日後定會對你百依百順。你就算為了泄氣報仇,將老二置於死地,再嫁的日子也未必有在賀蘭家好過。」
此話一出,便是在一旁不敢摻合的賀蘭嫣頓覺要遭。這不是往人家心窩子裡戳嗎?
果不其然,何氏愈加大怒,「給他改正的機會?那誰給我弟機會,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為了外面的狐狸精生生把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