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不是可惜,不然就不會親自在聖上的面前提起李湛的功勞來。沒有他的提醒,那位向來薄情只顧享樂的聖上未必會記得李湛這個人來,即便邊漠李家的勢力頗大。
但話說回來自己為李家謀了眼下最大的好處,不說收到感激吧,眼下明顯快要被人戳著鼻樑罵,讓他如何不生氣。
「袁大人。」
在兩人僵持之際,堂中突然傳來一道嬌弱卻堅定的聲音。袁豐回頭望去。
美人含淚凝睇,猶如芙蓉泣露,當真是活色生香。
「小姐,可是有事要問某?」
向來話語剛強的袁豐見到此等美人也不由得放緩語氣,生怕驚嚇到她。
崔時音滿心眼裡全是關於李湛的事,剛剛聽得李湛的消息,還是不敢相信,勉強收拾好情緒,直直的望向眼前面容嚴肅的袁豐,問:「您方才說李湛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受到伏擊,敢問袁大人,李湛究竟隨著你道江南執行的是何公務?為何會遭到刺殺?朝廷可曾追查過幕後黑手是誰?」
這也是青鋒夫人之前所問過的話,袁豐左右環顧,一時難言。
「大人若有難處,那便罷了。只是李湛他……他到底走的不明不白,我們實在……」
說到傷心之處,崔時音悲痛不已,大滴大滴的眼淚落下來,望著令人生憐。
袁豐嘆了口氣,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第一問因著公務我不方便透露。後兩問,我倒可以替你們解答。從崩坍的現場看,李湛應是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所截殺,在逃離的過程中不幸碰到泥石流,就……那伙匪徒俱也埋在底下。唉,此事屬實是避無可避,誰能料到會發生這樣巧合的事情呢?」
青鋒夫人此刻也從喪子之痛中冷靜片刻,紅著眼帶著希冀的語氣追問,「那底下不是說沒有見到他的屍首嗎?」
袁豐沉聲回道:「沒有見到屍首,是因為發生泥石流的山坡下面便是灕江。李夫人,你也清楚灕江每逢雨季便會發大水,現今江南那一塊有多少良田變為江澤之地。李湛被泥石掩埋裹挾至灕江中,焉能存活?」
此番結論一出,堂中一片冷寂。
但崔時音卻猶如從黑暗中猛然抓住了光亮般,充滿希冀呢喃道:「沒有見到屍體,那就證明他還活著。他向來福大命大,定是平安無事的。」
袁豐見她們兩個女人俱是不相信李湛已死的事實,搖了搖頭,話已至此,他也無話可說。
看在李湛在當他下屬時兢兢業業的態度,還是在臨別前忍不住提點兩句,「追封李湛為輔國將軍已然成為事實,不管李湛有沒有找到,君無戲言,夫人還是不要駁了聖上的美意才是。」
「我曉得。方才是我無禮,還望大人莫要見怪。」
青鋒夫人其實並不是不知曉袁豐話中的好心,只是方才一時血湧上頭,來不及分辨。
待送走袁豐,崔時音和青鋒夫人兩人面面相對,雙方的面容上都掛著淚痕。
青鋒夫人見崔時音形容憔悴,強笑道:「阿音,徜若李湛那孩子真的不好,你莫要偏執,該過好自己的日子就過好自己的日子。婚約……」
崔時音抬眸,打斷道:「夫人認為我是那等落井下石之人?還未尋到他的屍首,怎能輕易就放棄婚約?只要沒找到他的屍首,我便一直等他。」
「好孩子。我作為李湛的母親固然會為你的情深意重所感動,但我作為一名女子,卻見不得你為此困了一生。」聽到兒子身亡的消息,青鋒夫人怎能不痛。但如果犧牲了一個,她卻不想再讓兒子愛的人陷於偏執之中。
崔時音搖了搖頭,「夫人,如果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自然是要我自己去走的。我相信李湛還未死,他一定還在江南的某處。」
「我也相信。」青鋒夫人望向窗外開始淅淅瀝瀝下著的小雨,「他身邊還帶著精銳人馬,不會輕易的栽倒。只要未見屍體,我就不會停止尋找。他從小就知道家裡在各地的暗樁處於何處,若他還活著這幾日定會有消息。」
聽到此話,崔時音的精神稍微振作些。
「只是不知殺他的幕後指使者是誰?隱藏在暗影后的人一日不除,我的心一日不能放下擔憂。」
聽到這裡,崔時音猶豫片刻,還是將賀蘭亭說過的話講與青鋒夫人聽。此事事關李湛生死,她做不到向他的母親隱瞞相關線索,哪怕她會對自己產生惡感。
「為何他會提前得知我兒身死的消息?又隱瞞身份居於長公主府中。」青鋒夫人凝眉沉思,「此事阿音你不必過於在意,我會好好去打聽打聽,有消息會告知你。這幾日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好好在家安住,等會你回府我再支一隊護衛跟著你,有事好歹有個支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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