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體上作畫,自然不能用之前的顏料,不過對於這件事顯然某人也早有準備,或者說早有預謀。
等林燚調製好顏料,再一轉頭,就看到某人已經斜倚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模樣,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與那雙深黑色眼眸對上的時候,林燚感覺自己仿佛被那眼底的火焰燙了一下,想要移開視線,卻還是忍不住在那美好的線條上流連,除了肩頭那道淺粉色的疤痕之外,如白玉一般細膩的肌理上幾乎毫無瑕疵,包裹著線條流暢的肌理,偶爾露出肌理的淡青色脈絡,又昭示著其中蘊含的力量。
像是一隻優雅的獵豹,美麗、高貴,卻又有瞬間將人撕碎的力量。
明明身無寸縷,卻仍然優雅淡定,仿若一切皆在掌控。
老師曾說過,畫畫應當是藝術,而非慾念。
他從未接觸過別的模特,但是面對眼前的人,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完全無法擯棄慾念,專心藝術。
「我大概不是一個合格的畫者。」林燚在心中呢喃著。
好在,對面的人也並非是想要一個『單純』的畫手。
如此,一切正好。
林燚的眸光在自己身上流連,賀淼自然不會毫無察覺,相反,那看似無形無質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羽毛掃過,又像是帶著火焰的炙熱,無一不勾起他心底最深的慾念。
與當初青澀的少年不同,如今的他有著更多的耐心,更從容的心態,等帶著他的小貓一步步的靠近。
有句話說的對,最為優秀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姿態出現。
「還不開始嗎,小先生?」賀淼聽自己說到。
一道溫暖的軀體覆了上來。
賀淼感覺到身體在沙發上陷的更深了些,他抬眸看向林燚,那雙淡棕色的眸子帶著專注的色彩,似乎在專心作畫,只不過他雙眼睫像是顫動的蝶翼,異常快速的顫動頻率表現了主人心中同樣的不平靜。
以他現在的姿勢,其實是看不到林燚是在怎樣作畫的。
可是,一旦視覺被剝奪,一切的感受被交給了觸覺與想像,那些平日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觸碰瞬間被數以倍計的放大。
……
微溫的呼吸掃過,柔軟的筆尖,帶著微涼的潮意掃過肌膚……身體中的那股火苗燒的更旺了些,仿佛在『噼啪』作響,他的指尖微攢,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又怕驚到了眼前人。
林燚的起筆處,是那道淡粉色的傷痕,雖然知道傷痕並不深,甚至要不了多久時間,就連這一處淡粉色也會消失無痕,但是林燚還是莫名的感覺那道傷疤礙眼。
大約是新生的肌膚更為敏感些,林燚可以清晰的看到,筆尖下的肌膚,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那一瞬落在腰間的手力道也重了些,而後又被輕輕放開。
林燚輕笑一聲,「賀少,這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