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雅言跟蔣女士倒是挺師徒情深嘛!陸唯真在心裡感慨了一回。不過這個話題她有點不好參與。她跟蔣女士不是一天兩天不對付了,之前懟蔣女士的時候她可沒有留半點情面,現在就是想裝大度勸慕釗兩句她自己都覺得假。不開口挑撥他們母子關係已經算善良大度了。
慕釗等了一會,見她還不說話,便去拉她手故意逗她:「怎麼不說話了?以前我媽欺負你,你還忍著不告訴我,說怕傷害我跟我媽的關係。現在裝都不裝一下嗎?」
陸唯真順勢在他旁邊坐下,沖他皺皺鼻子:「人都到手了,我還裝什麼?不過如果你是想找人吐槽,我可以當個免費聽眾。」
慕釗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喂,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你猜?」陸唯真揚起下巴。
慕釗笑了:「不算吐槽吧,就是秦雅言來了這一趟我才意識到我媽當老師這麼多年,她跟學生的關係比跟我要好得多。怎麼說呢,感覺有點微妙。不過想想也正常,對兒子和對學生的期望值跟邊界感本來就不一樣。」
陸唯真側頭看他,只見慕釗臉色平靜,沒有一絲落寞之類的情緒。他現在完全是在冷靜理性地做分析。
「那你要跟她聊聊嗎?」陸唯真問。
慕釗擺手:「說不通的。她天賦很高,所以老覺得別人都是傻子,久而久之根本聽不進別人的意見。除非她頓悟,不然我們的關係就是無解。好了,不說她了。你跟江橋商量退租商量得怎麼樣了?」
———
陸唯真搬家的時間定在慕釗出院後的第一個周末。
搬家當天,江橋也來了。
「江老師,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想打掃完衛生再請你來收房呢。」陸唯真見到江橋,下意識地要給他找地方坐,不過不大的客廳被她的行李堆滿了,一時騰不開地方。
江橋攔住她:「你別忙了,我不坐,我是過來看看你這有什麼要幫忙的。」
慕釗不知道從哪拖了條椅子過來:「江老師,您還是坐吧。東西都收拾好了,等搬家公司的過來一會就能搬完。」
「不必了。」江橋拒絕後就把慕釗晾一旁了,他掃過滿地的紙箱時不由感嘆:「平時看你這裡挺空的,居然收拾出來這麼多東西。」
陸唯真拿著清淡一邊核對一邊搭腔:「對啊!我也沒想到!本來以為兩三個小時就能收完,結果越收拾越多!」
「那是因為你什麼破爛都要留著。」慕釗涼涼地說,順手從腳邊的紙箱裡掏出來一隻電開水壺。「家裡又不是沒有燒水的,這東西你還帶著幹嘛?留給房東得了。」
陸唯真循聲望去,一看那電開水壺馬上命令慕釗:「別動我東西,我就要留著你管我!」說罷下意識地看了江橋一眼。這隻電開水壺是江老師送給她的喬遷禮物,她不帶走,待會江老師來收房看到送她的禮物被扔下,多不好啊!
江橋顯然也認出了那隻電開水壺。他主動走過去,從慕釗手裡接過開水壺,直接放回到餐桌上。「送你是為了方便你生活,不是要給你增加負擔。別帶了。」
「哦,好的。」陸唯真被看穿,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