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寧美眸一沉,倏地推開房門,卻沒有預想中的驚呼尖叫,反而安安靜靜,就好像,裡面根本沒人。
她不死心,繼續往屋裡走,紅燭搖曳,錦繡綢緞,無不令人艷羨嫉恨,每看一眼,都讓傅子寧心中不平,一直走到了內間,發現地上有一灘尚未乾涸的水漬,不僅如此,周圍還有兩對腳印,只是那腳印混亂,從淨室到床榻,再到窗下,到處都是。
難道……他們在淨室里?
傅子寧小臉蒼白,有些不敢靠近了,若是真瞧見了那一幕,莫說芙蕖會如何,陛下肯定不會饒恕她。
好在,再往前兩步,她就發現了那扇倒在地上碎成好幾塊的屏風。
不太妙。
傅子寧一鼓作氣往裡走,池子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陛下不在,連芙蕖也不在!
莫名的興奮讓她腳下失了分寸,被倒在地上的屏風絆了一跤,正要爬起來,手掌心沾滿了細碎的香料粉末,仔細瞧,粉末中還攙著碎布。
傅子寧站起身,狐疑地打量四周,果真讓她發現了端倪,就在這狹窄混亂的空間裡,居然還有一條,不屬於芙蕖的玄色暗紋腰封。
她將那東西撿起,仔細打量,單看顏色尺寸,不屬於女子之物,其上又沒有象徵帝王的五爪金龍紋路,說明,這也不屬於姜元義。
這屋裡,竟然還有第二個男人來過。
想明白這一點,傅子寧突然就笑了,她絞盡腦汁想要抓到芙蕖的把柄,不惜冒著惹怒新帝的風險,沒想到啊,芙蕖竟在大婚前同別的男人苟且!
這腰封,定然是她二人行事之時遺落的,若自己將此物呈上,太后與陛下定會惱怒,厭極了芙蕖,屆時文武百官也容不得這樣一位品行不端的皇后。
傅子寧一陣狂喜,恨不得立刻
帶著證物回去稟告太后,就在她身形即將掠出內室時,餘光瞥見了桌上,那身擺放整齊的鳳袍嫁衣。
嫁衣是她親自送來的,一路上,已經不知撫摸過多少次,曾經,她做夢都幻想著能穿上這身衣裳,登上後位,迎接百官朝拜。
直到芙蕖的出現,直到姜元義口口聲聲說要立芙蕖為後,這些幻想一夕破滅。
可眼下,芙蕖不在了,和別的男人跑了。
姦情已經敗露,芙蕖肯定不敢再回來了,這身嫁衣,又輪到誰去穿呢?
鬼差神使的,傅子寧伸手要去碰那身嫁衣,門口忽然響起了宮人的聲音,「傅姑娘,如何了?可有見到陛下?」
傅子寧頓時清醒過來,將那男人的腰封收好藏起來,繞過內間的珠簾走到外面,恢復了以往冷冷淡淡的神色,「陛下不在,芙……皇后她要歇息了,你們都退下吧,我且在這兒陪陪她。」
宮人沒有懷疑,她們都是太后的人,自然對傅子寧這位太后侄女言聽計從,合上門便退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漸漸離去,傅子寧心底的那股欲望再次被勾動起來,她落好門栓,快步行至內室,毫無顧忌地穿上了那身嫁衣。
因婚期定得匆忙,嫁衣來不及準備,這一身還是傅太后多年前就命人制好的,是按傅子寧的身量來做,今日,她穿上這身嫁衣,格外合身。
望著鏡中的自己,傅子寧忽然就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無論如何,明日的冊封大典,帝後婚儀,必須如常舉行,陛下……需要一位皇后,既然是芙蕖不要的,她傅子寧便接了,也算在群臣百姓面前保住了皇家的臉面。
這才是一國皇后該有的胸襟啊,沒人比她更適合那個位置。
傅子寧對著鏡子莞爾一笑。
翌日,永寧侯府門庭若市,前後三四條巷子被圍觀百姓擠得水泄不通,最後還是以李內侍為首,領著兩隊禁軍開路,後面緊跟著足有數十名衣著鮮亮的宮婢,捧著無數奇珍前來接親。
隨著李內侍高唱「吉時到——」,新後便被嬤嬤們簇擁著,緩步走出大門,在百姓們的祝賀聲中,儀態萬千地上了鳳輦。
與此同時,侯府不遠處的閣樓上,一雙璀璨幽邃的桃花眼,正愉悅地注視著鳳輦離去的方向。
有人替嫁,大典如期舉行,而他也準備好了即將送給姜元義的「新婚賀禮」,姜國很快便有一出大戲,他也能安安心心地帶芙蕖回桑山了。
遲淵轉過身,隔著一扇窗,正好能看見芙蕖怔愣出神的模樣,一瞬間,他心情又變差了,闊步走到芙蕖面前,「怎麼,看著別的女人嫁給你的元義哥哥,很傷心?」
芙蕖還是不說話,甚至一個眼神也不願意施捨。
昨夜被遲淵劫走後,她就被安頓在這座閣樓上,已經換了新的裙衫,一身俏生生的天水碧色羅裙,配上那張白皙瑩潤的鵝蛋臉,面無表情,襯出幾分不染世俗的清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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