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保護好……沒察覺到,晚了,對不起,姐姐……」她將頭埋在無縈的肩膀上,狼耳朵低垂著,狼尾巴蔫蔫地耷拉著。
「不晚,歡歡不哭,姐姐好好的被你抱著不是?」
感受著肩膀上的濕熱,無縈心疼的同時不免情緒波動,對地上那昏過去的行兇者抱有隱晦而強烈的殺意。
真該死啊,李廷。
不錯,行兇者是自從被周書朗撈出來後就失去蹤跡的李廷。
哪怕此人的存在感低到恐怕連病毒都把他忘了,無縈也沒有忘了他,甚至猜到他會選擇在她們最鬆懈的時候出現,目標且肯定是她,畢竟欺軟怕硬是這些人渣的底色,而比起愛恨交加,顯然純粹的恨更容易激發他們心中的惡意。
無縈本不欲趕盡殺絕,一來殺這些人渣違法,二來它們的氣運流失,未來已是肉眼可見的悲慘,不值得她再費心勞力,但現在她改了主意,人渣合該倒霉透頂,窮困潦倒,生不如死,死後被厲鬼撕碎,再魂飛魄散。
念頭至此即用詛咒——吸收周圍人霉運反哺她人好運的詛咒,死後招厲鬼侵蝕的詛咒,靈魂隨時間消散的詛咒。
三個詛咒打入李廷的靈魂,昏迷的李廷不自覺打了冷顫,讓周圍人鬆了口氣,這人沒死就好,死了怕是要毀人家姑娘一生,雖說那姑娘下手狠,挺讓人害怕的,可比起見義勇為者因手重獲罪,眾人更樂意看到勇義者無罪,犯罪者得到應有懲罰。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到來,執法者疏散了人群,請無縈等人到警局做筆錄。有幾個膽子大的女生很有正義感,想為無縈她們作證,是被團成團的那個先有加害行為,她們屬於正當防衛,見義勇為。無縈拉著在歡對正義女生表達了感謝。
坐上警車後她給婁炣發了條求助簡訊。婁炣目前雖已離職,但因為上交了打擊京市資本的罪證,讓上頭擺脫資本鉗制,不必違背良心放過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立了大功,上頭便給她保留了「特殊通道」,在不觸及上頭底線的前提下可以酌情給予方便。
根據星燭國法律,致人重傷的確會判刑,然基於在歡尚未成年,行為屬於見義勇為,李廷在人群密集地蓄意行兇已經危害公共安全,理應酌情放寬見義勇為的判刑標準,從輕處理。
再者,李廷之前是被資本撈出來的,在如今打壓資本的大趨勢下,他滿足被立為典型重判的條件。
此外星燭國有一條相關法律,即「有證據證明犯罪事實的嫌疑人因非法手段逃脫法律制裁,屬於有罪逃犯,在實施犯罪行為過程中被人重傷,不受法律保護」。致死分故意和誤殺兩種情況,誤殺很大可能判正當防衛,故意殺人則無可爭議地需要量刑,頂多因著殺的是逃犯而從輕處罰。
唯一有爭議的點是她家崽崽有「虐傷」行為,當然這一點的界定比較模糊,屬於可以被放過的灰色範疇,何況在對抗資本的戰役中她們都是出力者,還是比較關鍵的力,具備不過分的特殊豁免權。
無縈聯繫婁炣是為了求一道保險,另一道保險是吩咐小五盯著網絡,施行捂嘴策略,讓這件事無法引發輿論爭議。
於是不少偷拍現場的好事者將視頻上傳朋友圈或其他交流網站時出現視頻上傳後變為空白的情況,連帶著手機中的視頻一起「刷白」。
有些人不信邪,打算用文字敘述的方式傳播,結果死活發不出去,連縮寫大法都不管用,以至於叛逆心發作,非要採取口述方式傳播,被隨身攜帶的手機「聽到」,手機一個不高興死活不開機,買了新手機還是不開機,直到吃飽了撐的之人終於發覺異常,狂扇自己嘴巴子,公開表示自己是個愛編故事的傻x,手機才勉強給了機主好臉色恢復正常。
這件事後來被網友稱作「不可說靈異事件」,給某些管不住嘴的人敲響警鐘。
高考結束,高三生暫時脫離知識的海洋登岸,高二生仍要苦哈哈地去按時上課。
無縈答應過在歡不離不棄,所以在歡去上課,她就在校內圖書館看書,為留學做準備。
她打算第一年就跳級把四年的知識學完,考試考完,爭取第二年出國讀研究生,據她所知在歡想去的音樂之都有一所不錯的醫學院,儘管夠不上頂尖的層次,也是一流大學的頭部專業。
正好可以順應東西方醫學交流的大趨勢,做中央醫藥大學的交換生到那邊讀研,在精修本土醫藥學之後將西方醫學給融會貫通,再與煉丹結合,應該會產生不差的化學反應。
而且醫學泛用性很高,之後不一定會穿到修仙界,很可能還是現代,或者近代、古代也不一定,不論是什麼時代,這種不依賴靈植的醫學總會有用武之地。
對了,說到為以後的穿越做準備,無縈認為自己應當學一學經商。誠然,資本主義可惡又可恨,但不可否認金錢在凡俗世界具有非凡的力量,除非立地成仙,否則什麼時候都離不開「錢」這個字,她既不想委屈自己,亦不想委屈自家小狼崽。
至於說醫療技術也能帶來不菲的錢財,的確不假,只是日後會面臨什麼處境很難料,她不一定有機會有空閒當一名出色的醫生,相較而言,經商更方便賺取財富,尤其是炒股這種心驚肉跳、快速累積財富的特殊商業活動。
經商和炒股都可以向越伯父請教,順便在大學修個雙學位,於沒有天賦限制和學習瓶頸的無縈而言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