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每次都要被逗得炸毛,有點丟狼,但能看到姐姐開心,能被姐姐哄,丟狼什麼的她才不在乎。但是有一點她非常在乎,姐姐的促狹不能涉及旁人、忘記和分離,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幾個字眼,玩笑也不行,小狼崽是很脆弱的,還經常鑽進醋缸里生氣,姐姐不能這樣欺負小狼崽。
那副可可愛愛、委委屈屈、怨念深重地小聲叨叨的模樣真是狂戳無縈的心巴,她好想好想將崽崽抱在懷裡rua,但是不行,她要忍耐。
她這邊忍,小狼崽在那邊繼續叨叨,這次開始細數她的吃醋經歷,一半是無縈知道的,另一半是小狼崽偷偷摸摸的吃醋。
比如她喝帶吸管的飲料時,小狼崽偶爾瞥一眼吸管不是因為想喝或想間接kiss,而是她在偷偷吃吸管的醋。
再比如她和其她人談正事的時候,她不怎麼插嘴說話,不是因為禮貌,而是因為在默默吃醋,不想說話。
還有看電影時,她若看得太專注,小狼崽就會偷偷吃電視機和電影演員的醋。
種種大醋小醋,不勝枚舉,不愧是被醋醃入味的小狼崽。
小狼崽也知道自己吃醋吃得太不講道理,是以不會表現出來,只會吃完醋之後找機會向姐姐討要親親。
無縈搖頭失笑,心中的氣惱不知不覺散了個乾淨,她真是拿這隻小狼崽沒什麼辦法。
小狼崽的嘀嘀咕咕終止於碰見山賊劫道,劫的自不是她,而是不知送去哪裡的鏢銀。
在歡微微皺眉,先觀這些人的命運因果,發現原本這些鏢師不該走這條偏離官道的路,只因有修士在官道附近鬥法,他們為了免受波及才繞行從這裡走。
這批鏢銀是要送去皇城給某個有些信譽的官,那官拿了錢會幫送錢的小縣城解決匪寇襲擾,也就是給那一帶掌兵者寫一封信,讓掌兵者消滅匪寇,拿不到錢自不會管。
看上去有些捨近求遠,實際上是沒轍,掌兵者和匪寇勾結,匪寇搶的銀錢大半在他手,他豈會為了百姓輕易捨棄此利。小縣城是想通過賄賂上層向掌兵者施壓,扼制匪寇,至於匪寇死不死,他們不在乎,只要別再來燒殺搶掠就行。
押鏢的鏢師是小縣城花大價錢從臨縣請來的,武功說不上多好,人數也不多,走官道能安穩把鏢送去皇城,偏離官道再遇上人數是他們幾倍的山賊,必死無疑。
看清因果,在歡打算藉此機會入世行善。
舍我大師曾給她建議,讓她儘量不要使用法術,裝作凡俗遊俠,這樣不會吸引信仰之力。還要注意年齡問題,修士駐顏有術,生機磅礴,不會衰老,凡人不會,儘量別讓凡人發現真實身份。如果凡人認知中她是個凡人,那麼凡俗界或許也會認可她的身份,從而不剋扣功德。
於是在歡意念一動,身上的精緻黑袍轉眼變成黑色短打,披散的中長發半紮起來,在修仙界也要做一隻時尚的狼尾酷崽。
暗中觀察的無縈忍俊不禁。
在歡若有所感偏頭看去,什麼都沒發現,大概是錯覺吧,姐姐那麼生氣,估計短時間不想再見到她。
小狼崽蔫蔫地撇撇嘴,冰冷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已經和鏢師打作一團的山賊身上,她要把不好的情緒都發泄出去。
沒有等鏢師有傷亡,在歡嗖的一下躥出去,不由分說地加入戰局,隨後以一己之力鎮壓了兩方的人。
主要那些鏢師神經太緊繃,以為有賊想偷鏢,山賊也以為碰到搶鏢的,於是兩方一齊向她招呼,又一齊被打了個落花流水。
很快,在小狼崽的武德光輝之下,鏢師和山賊俱是老實了,跪得那叫一個整整齊齊。
在歡雙臂環胸,眉心緊蹙,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自己不像大俠,反而像土匪頭子呢?
無縈捂嘴忍笑:崽崽相信自己,你沒感覺錯。
「咳咳。」在歡清清嗓子,看向老實巴交的鏢師,尚未來得及說話。
頂著烏眼青的鏢師領頭就*打了個哆嗦,垂頭喪氣艱澀地說:「您要是稀罕這鏢就拿走吧,只求放我等一條生路。」
旁邊那群山賊樂了,狗腿地接了句:「老大,俺們山寨地方大,要不先把鏢銀運回去,等兄弟們幫您把那幾個占了您位置的狗屁當家砍了,您再細數鏢銀個數,您放心,兄弟們絕不敢覬覦您一分銀錢。」
在歡深吸一口氣,將火氣壓下去,冷酷道:「我叫……昭狼,是個遊俠,不是土匪,我不要鏢銀,只是看你等被山賊圍攻,這才出手行俠仗義。」
瞧了眼個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鏢師,她略顯侷促地補充一句:「因為你們先打我,我才不得不還手,這是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