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鑰匙是元翠蘭父母家的備用鑰匙,每次她回去,都會帶著鑰匙,因為老人白天會外出活動,不確定在不在家。
她相信,聰明如自己的女兒,肯定知道有問題。
孟雪瑞抓著鑰匙,沖虛空中喊了一聲:「媽媽?」
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半空中的元翠蘭已經無法哭泣,胸腔中卻翻湧著悲傷和恨意。
孟雪瑞確實明白那串鑰匙的意思。她的媽媽並沒有負氣回娘家。
凌晨三點,孟雪瑞帶著零花錢,身份證和鑰匙,悄然逃跑。
看著孩子離開的背影,元翠蘭長長鬆了口氣。
她沒有跟著孟雪瑞一起離開,她相信這個聰明的孩子能暫時照顧好自己。
第二天,孟有為起床後發現了孟雪瑞失蹤的事,但他一時半會兒沒空去找。
今晚有一個重要的宴會,原本是要帶著孟雪瑞去的,現在孟雪瑞逃跑,他必須要想辦法安撫老闆。
晚上去赴宴,元翠蘭跟著一起去了。
她終於知道,孟有為每次帶著自己的女兒去的到底是什麼見鬼的地方。
一群群膀大腰圓壯漢,紋身紋到了脖子甚至腦袋上的酒囊飯袋,臉上全是油膩,眼裡全是算計,有一兩個人帶著衣著暴露的女伴,甚至在酒桌上就毫不避諱地褻玩。
此時此刻,元翠蘭已經怒不可遏了。
孟有為這個人渣雜碎,帶著她的女兒來這種地方,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元翠蘭就知道了。
酒桌上,一個被別人稱為「彪哥」、滿臉橫肉的男人,兩隻手各自摟著一個女人,兇惡地問孟有為:「小孟,你今天說會把女兒帶過來,你女兒呢?」
孟有為擦著額頭上的汗:「彪哥,真的不好意思,雪瑞她今天被老師留堂,最近這娃娃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和她媽媽吵架,大概是到了叛逆期,成績退步得厲害,我說了要帶走孩子,老師說什麼都不答應。」
彪哥哼笑一聲,摟著女伴肩膀的手用力,力道大得女伴直接痛呼出聲。
「小孟,你這是第幾次晃點我了?」
孟有為擦著汗不敢說話。
「你要記住,你現在的地位是誰給你的。要不是我賞識你的女兒,你覺得你現在能和我坐在一桌?」
孟有為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他在這場飯局裡伏低做小,被彪哥的人灌了不少的酒,酒席散去,他已經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最後是酒店的人開了個房,送他去睡下的。
元翠蘭沒有跟著孟有為一起離開,她轉身,跟在了彪哥的身後。
彪哥坐上自己的車,司機開車往他家駛去。
車上,彪哥就對他摟著的兩個女人上下其手,在三人的調笑聲中,元翠蘭知道了,這兩個姑娘的年齡甚至都沒有到18歲。
她終於了解彪哥為什麼要讓孟有為帶著孟雪瑞參加酒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