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沒人回應,他又沖回來,拿起床邊的座機試圖撥打前台的電話,可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忙音。
這下他是真的慌了,又跑去窗邊嘗試開窗呼救,窗子卻像被什麼東西釘住一樣,鎖扣部分紋絲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鏡頭再次晃動,蔡洪安捂得嚴實的臉出現在屏幕中,語氣中難掩驚慌。
「你……大……大師,您做了什麼?」他篤定是顧言一做的。
顧言一笑:「你應該感謝我什麼都沒做。蔡洪安,十年前成立樹苗基金,設立學校,開始全國收容自閉症兒童,並建立專門學校供自閉症兒童學習、康復。但是,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們康復嗎?」
蔡洪安渾身顫抖起來。
爛掉的皮膚忽然又痛又癢,剛吃下的止痛藥似乎失去了效用,布料摩擦在他身上,讓他疼痛難忍,他忍不住摘掉眼鏡和口罩,又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隨著遮擋的布料一件件去除,網友終於看清了蔡洪安如今的模樣。
他的臉部幾乎已經爛掉,部分牙齒沒了雙唇的庇護,裸露出來,上面還沾染了些膿液。
上眼皮也在腐爛,能看到半露的眼球。
身上也少有完好無損的地方。
這人如果躺進棺材裡,恐怕沒人覺得是活人,只會認為是已經死了一段時間、身體開始腐爛的屍體。
顧言一繼續道:「蔡洪安,從創立樹苗私人基金開始,到今天為止,有超過一萬名自閉症兒童被你和你的基金戕害。
「你以治療為藉口,面對全國各地的家庭收容自閉症兒童。有常識的人都知道,一個自閉症的兒童對於家庭而言是多麼大的精神負擔,你的出現,解決了不少家庭的困難,卻也成為了這些被收容的孩子永遠的噩夢。」
……
蔡洪安大學的專業是心理學。
心理健康在現今社會雖然已經逐漸走進大眾的視野,關注度卻仍然不夠,尤其是越小越偏遠的地方,越是護士個人的心裡健康問題,只因為大多數人仍然在生存的道路奔波,無暇顧及更高層次的需求。
選擇這個專業的蔡洪安也曾經抱著遠大的理想,希望在相關領域內干出一番事業。
畢業之後,蔡洪安回到了家鄉所在的小縣城,建立了一個自己的心理諮詢室,並為此向銀行做了創業基金貸款。
開業第一個月,完全沒人來光顧。
蔡洪安安慰自己,這只是因為諮詢室的名聲沒有打出來,所以沒人來罷了。
第二個月的時候,確實有父母帶著孩子過來了,可那對父母開口就是:「醫生,我兒子網癮很嚴重,你能不能給他戒了啊,我看網上都流行電擊,你也給他來幾下啊!」
蔡洪安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