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段不堪的回憶,魂魄只覺得當時的自己簡直傻得離譜。
有的人是永遠養不熟的白眼狼,對你和顏悅色只是為了從你的身上攫取更大的利益。
可當時的魂魄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打臉」了父母,證明了自己不是沒用的人。
自那之後,他幾乎所有的拍攝收入和代言收入,都交由父母保管了。
顧言一聽著他的傾訴,連翻白眼的想法都沒有了。
魂魄還沒畢業就在娛樂圈裡闖蕩,在大學要畢業的時候,終於拿到了一個能飾演男二的機會,他高興地和父母弟弟分享這件事,誰承想,過了沒多久,他就出事了。
那會兒他白天為畢業論文抓禿腦袋,晚上為了研究劇本熬夜研讀,根本沒時間去什麼酒吧,況且他一直以來也沒有去酒吧的習慣。
因此當營銷號爆出他半夜現身同志酒吧勾搭男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誰懂啊,關於自己的事還要通過新聞才知道的那種無助。
出事後,他代言的幾個品牌方紛紛要求解約,並勒令他按時歸還違約金,在對方把違約金數額發給他的時候,他又懵了。
誰懂啊,一個品牌稅後到手五十萬的代言費,為什麼違約金有千萬啊?
他哆嗦著去問經紀公司,卻被毫不留情地趕出了總監的辦公室,還被同行嘲諷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他那個時候才知道,每個品牌給出的代言費都不低,可大半都被經濟公司侵吞,他只喝到一口肉湯。
萬念俱灰的他想回家找父母商量,讓他們暫時拿出自己這幾年攢下的錢來應急,回到家後等待他的,卻是已經人去樓空的房子。
那房子甚至已經被掛到了售房網上售賣。
魂魄徹底傻了。
他再缺心眼也知道,自己被父母和弟弟拋棄了。
「我……我真的太難過了,我平時對他們掏心掏肺,他們竟然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整個房間都被搬空了,只有弟弟房間的地板上放了個他不要的小草人,我太傷心了,哭著拿上那個草人走了……」
顧言一抓到了疑點,問他:「什麼草人?」
「就……一個普通的草人?稻草扎的,還挺緊實,頭和四肢被修得圓潤光滑,還怪好看的呢。」
顧言一現在確信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不是缺心眼,也不是裝傻,他是真傻。
「你知道草人這種東西大多用在巫蠱之術上嗎?」
「我……我該知道嗎?」
「整個家都被搬空了,就地上躺著一個草人,你覺得這合理嗎?」
「也許是弟弟不想要了的玩具……」
顧言一深呼吸,告訴自己仙生綿長,傻子可能會在每一個轉角毫無預兆地創翻你,遇到這種情況時,記得保持微笑。
「拿回去之後呢,那草人去哪裡了,你知道嗎?我來到這裡後收拾你的物件,根本沒找到那個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