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朱鳥現世,說明正在醞釀的大災難引發垃圾它的甦醒。它與其說是災難的象徵,不如說是災難的預警。
至於何種災難,顧言一已經推測到了一二。
顧言一問玄武:「若兩方世界相撞,能存一否?」
玄武搖頭:「若相撞,兩方世界盡皆化作齏粉,重回混沌,萬萬年後清升濁降,新的一輪世界再啟。」
顧言一點頭:「可能合二為一?」
玄武笑:「兩枚不同的雞蛋,如何合二為一?即便強行破除外殼,把其中之一塞進另一個蛋中,也會滿溢而出,那個破殼的蛋亦會發臭壞死。」
「就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玄武仍舊笑:「仙尊,雖然您代行天道職責,但並非所有事情都能兩全其美。我們本就是天地造就的靈物,回歸天地也是遲早的事,只要此世間存在,我們便總有一天能再出現。」
顧言一嘲諷笑:「再出現,繼續被天道當做工具來使用?」
玄武搖頭:「這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談何工具。」
顧言一卻並不是個認命的。如果認命,他根本走不到仙尊的位置上,他從來不信什麼既定的命運,況且若天道真如眾人口中所說的眾生皆平等,又如何會在天地之間孕育出神族這種破壞平衡的存在,乃至天道自己都差點著了道。
抗爭,並活下去,才是他行至今日的信條。
顧言一盯著禿了的朱鳥和重新恢復自由的玄爭吵,朱鳥只有腦袋尖尖上留了一根火紅的翎羽,顧言一能從其上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
「禿鳥,過來。」他沖朱鳥勾勾手指。
朱鳥遭受過顧言一的毒打,對這個人的厲害有了及其深刻的認知,被顧言一呼喚,立刻不再搭理玄,張著禿嚕的肉翅膀朝顧言一走來。
走到顧言一近前,朱鳥撲扇著翅膀沖顧言一嚶嚶叫喚,如同沒成年的小鸚鵡向養育者跳求奶舞一樣。
玄被朱鳥不要臉的勁震驚住了,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沒臉沒皮的聖獸!
顧言一摩挲著朱鳥頭頂的翎羽,朱鳥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頭偏了一寸,渾身上下唯一的羽毛會從此和它相忘江湖。
好在,顧言一摸了一會兒就放手了。
他拍拍手,重新把朱鳥扔到玄武的龜背上,讓它和玄繼續去吵架,自己則問晨:「怎麼樣,找到了那個地方了嗎?」
他所說的,自然是邪修口中所言的連通兩個世界的漏洞。
說到這件事,玄武覺得很是奇怪。
「我搜魂那邪修的記憶,按照他記憶中的地點找了過去,卻發現那裡並沒有對方所說的連接通道。我不確定通道是隨機出現在不同地點,還是暫時隱藏起來。」
顧言一問了玄武具體的地點,準備去探查一二,卻沒想到消息先行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