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飛鏢從側面射來,卓烏閃身一躲,見鬼犬正站在附近最高的塔頂上,手裡拿著一把弩。
「鬼犬——」他咬咬牙,抽出一把匕首。
兩人莫名奇妙就打了起來。而這一切時蘇都沒看到,他已經飛出老遠,來到了魔王的寢宮塔樓上。
時蘇往下降了降,牧沉剛好掀開門帘走了出來,手裡還握著個茶杯。
「牧沉!」他扇動翅膀低飛過去,「你看!我能飛了!」
可這一下扇得太過,他一個沒把持住,直愣愣地撞進了牧沉懷裡。
好在牧沉手夠穩,他杯子握在左手,只盪出了幾滴,右臂一使力,就把小龍攬入懷中。
「我可以飛了,是我自己學會的,」時蘇環住他的脖子,「我越來越強了!」
「乖,不愧是魔眼先生,」牧沉揉揉他的頭,「你先松松,我把杯子放下。」
誇得怪敷衍的。
時蘇不滿地賴在他身上:「等我收起翅膀了,你要帶我去買衣服......這是什麼?」
他鼻尖動了動,聞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小龍腦袋循著味道,定位到牧沉手上的酒杯。
「你在喝酒?」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牧沉,「你傷好了嗎?就開始喝酒?」
「這個酒是幫助恢復的,」牧沉柔聲說,「沒什麼大礙——」
「什麼幫助恢復的酒?我看過織影人開的補藥,裡面寫了,這幾天不可以喝酒!」
「我知道。」牧沉臉上是自如的笑,而落在時蘇眼裡,卻無比地「欠揍」。
「而且——」
他話沒說完,小龍忽然拍在他受傷的右肩,帶來一陣隱痛。
「你知道你昨晚多嚇人嗎!」
時蘇真的生氣了。
他想起昨晚的場景,還有之前的種種。那種磨人的擔憂感,像埋在心底的蠶蟲,時不時啃咬他的神經。
明明是肉體凡胎,卻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他受不了牧沉這個樣子。
「你還笑!」時蘇咬咬嘴唇,扯住對方的衣領,「你以為別人叫你魔王,你就無敵了嗎!就算再厲害,你也只是個凡人!」
牧沉的握杯的手指微微顫著。
好久沒有人這麼說過了。
他肩上擔了太多東西,他不能做「凡人」。凡人擔不起黑曜,也管不了亂跳的外來者,更做不了規則。
但他是被希西爾擁抱的凡人。
牧沉忽然覺得很值。
時蘇奪過那個酒杯,直接甩進了花盆裡。
「你,不許喝酒!」
牧沉安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小龍發脾氣。
「怎麼了,你不服氣?」時蘇鼓了鼓腮幫,「我說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