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黎婉怡氣憤道,「親生女兒也下這麼重的手,阿姨也是捨得。」
虞笙低聲說:「別說了。」
「好好不說了,我陪你去醫務室好不好?用冰塊敷一下臉。」
「不想去,我想離開這裡。」虞笙說。
黎婉怡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好,我們逃課。」她拉著虞笙的手,走出學校。
黎婉怡先去便利店買了兩根冰棒,也沒把握好力度,直接敷在虞笙紅腫的左臉上。
「嘶」的一聲,虞笙吃痛,「小力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黎婉怡怕造成二次傷害,把冰棒塞進她手裡,「你自己敷。」
虞笙邊敷邊問:「等會我們去哪裡?」
「心情不好的時候呢,最適合吃甜食了。」黎婉怡的手搭上虞笙的肩膀,說,「我帶我媽的麵包店,吃個夠。」
「你不怕你媽說你逃課?」
「不會的。」黎婉轉頭,食指勾起虞笙的下巴,「我媽看到你這副模樣,只會心疼你。等會我們要對好說辭,你肯定也不希望和我媽說這是你媽打的吧。」
虞笙想了想,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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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虞笙再回憶起,也是很傷心,但很感謝那時候黎婉怡把她拉出來。
「你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虞笙赤裸的站在噴頭下洗澡,問道。
「不是,我看到你房間的顏色都是藍色。記得你以前很不喜歡粉色的,甚至嚴重到看到粉色的東西就反胃。」黎婉怡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解釋道,「現在應該還好吧。」
虞笙快速洗完澡,穿好衣服走出來,「現在還好,只是厭惡。」
黎婉怡點點頭,轉移話題,「你在巴黎的那場秀,很漂亮,也看到了你的採訪。」
「這麼關注我?」
「那肯定啊,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黎婉怡看著虞笙去拿吹風機,又補充一句,「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虞笙笑著瞥了她一眼。
「我上個洗手間。」
虞笙坐在床邊吹頭髮,盯著黎婉怡走進去,忽然想到了什麼,「等下......」
話還沒說完,尖銳的叫聲從浴室里傳出來,「虞笙——」
樓下的白自秋也聽見到,直奔到虞笙房間,緊張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只見黎婉怡手裡拿著一個帶著血的紗布,看著虞笙,一臉嚴肅,「你別告訴我,這上面是你的血。」
完蛋了。
黎婉怡要生氣了。
虞笙洗完澡一下子忘記把那個紗布扔進垃圾桶里。
「笙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白自秋身上還繫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緊張兮兮的跑上來也不忘關掉火。
「我只是不小心受傷的,傷得不嚴重。」虞笙望著他們緊盯的目光,輕嘆一聲,主動把手臂的傷口露出來,「不嚴重的,我已經去過醫院了。」
「虞笙,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說,你都沒有把我當朋友!不想跟你說話了!」黎婉怡哽咽著聲音說,把手裡的紗布扔在地上,生氣的轉身離開。
「一一。」她喊道,「舅舅,我等會再和你說。」
白自秋揮揮手,「去吧去吧,這孩子生氣了,哄哄就好了。」
虞笙追著黎婉怡到門口,心裡嘀咕道,她怎麼走這麼快。她拉住黎婉怡的手腕,「一一,你聽我說。」
被虞笙這麼一拉,黎婉怡瞬間軟下來了,但面上還佯裝生氣,撇過頭不看虞笙。
「我不和你們說是怕你們擔心,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說不說都沒關係,但主要還是怕你們擔心。」虞笙晃了晃她的手,輕聲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半晌,黎婉怡轉過頭看虞笙,蓄著淚水的眼眶把她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怎麼還哭了?對不起對不起。」
虞笙最害怕別人哭了。
眼淚也是一種無聲的攻擊。
尤其是黎婉怡。
「說話呀,都是我不好,別哭了。」此刻的虞笙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她。
被安慰了黎婉怡更想哭了,原本她只是單純想擠點眼淚而已,現在卻成這樣了。
黎婉怡眼眶濕潤,嗚咽著說:「我剛才在想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見面的時候,我還用力抱著你。」
「那你不是很疼?我還讓你答應我去應酬,我真壞。」
話落,虞笙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應酬我還是可以去的。」
「這是重點嗎!」
虞笙輕拍著她的背脊,柔聲說:「好好不是不是,別哭了,等下還要吃飯呢,你想要眼淚拌飯?」
黎婉怡鬆開虞笙,擦掉
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