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女職工的身旁不遠處,同樣是食堂屋檐前方,還站著一名微胖的男職工。
奇怪就奇怪在,那名男職工雖然沒戴帽子,卻打了一把極大的傘。
大傘完全遮擋住了他的頭部,只知道皮膚微黑,手腕上亦戴了塊相同款式的黑色帆布帶腕錶。
林棋冰和沐朗對視一眼,兩人眼色都有些緊澀,在她的印象中,一路上遇到的其他核電站員工,身上似乎都沒佩戴這種黑表。
可此時此刻,就在食堂門口,一行主播卻同時遇到了兩個戴表的人,還做出這樣相反的詭異動作,這讓他們不得不上心。
「嘿。」侯志壓著嗓子樂了聲:「這還有個打傘遮陽的哥們。」
天幕之上,的確是漆黑一片,連之前的面具煙花都消弭了。這兒陰風陣陣的,除了核電站自身的燈光,沒有任何需要防曬的光線。
「不對。」林棋冰看向同伴,指了指那名男職工的大傘,「第一,他打的是一把雨傘,而不是遮陽傘。」
他們看過去,的確,那把傘是很樸實的顏色和質地,又厚又重,顯然是很古早的雨傘,能抗住七八級風的那種鋼骨大傘,一般人舉著都累,不會有人用它遮陽。
「第二,你們仔細看,他打的那把傘,傘面是濕的。」
幾人緊盯住男職工的雨傘,果然,在微渺燈光的照射下,雨傘表面反映出細碎的亮光,顯然是潮濕的痕跡。
就像應和林棋冰說的話,在雨傘細骨的末梢,一滴冷水凝聚成珠,最後「嘀嗒」落下,在地面上形成一小點深色痕跡,卻又轉瞬消失了。
侯志瞪大了眼睛:「乖乖。」
遲一婉等人也忍不住伸直手臂,查看自己的防輻射服表面,明黃色的特製布料一派乾爽,根本沒有被打濕的徵兆。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只有那個#039人#039的傘面是濕的……」
林棋冰撤回平伸朝上、沒接到半顆雨水的手掌,眼皮一抬:「因為他處在和我們不同的時間,以及空間。」
她的話讓眾人一愣,沐朗最先反應過來,急忙道:「你的意思是,戴帽子的女職工此刻艷陽高照,而大傘的男職工則站在雨中?」
「沒錯。」林棋冰點頭。
陳界平精神一振,快速地說:「這麼看來的話,一路上遇到的那些狀態各異的職工,就可以解釋原因了。他們各自都處在不同的時空里,所以有的人在上下班,有的人在放假,還有人在開聯歡會。」
「可我們眼前只有一座核電站,為什麼他們會各自過著不同的生活呢?」遲一婉似懂非懂道。
林棋冰的目光還釘在那兩名女男職工身上,口中回答道:「具體原因不清楚,但非要說一個的話,我認為他們和我們就像一片片不同時空的剪影,被拼貼在同一個背景板中。」
其他幾人理解著她的推測,就在這時,林棋冰忽然向前走了幾步,朝著那兩名職工過去了。
她就像一名要進入食堂的普通職工那樣,面色如常地靠近過去,果然沒有引起那兩名職工的注意,他們仍然戴著帽子、打著傘,就好像看不見她那樣。
林棋冰與他們擦肩而過時,目光側了側,迅速地先後掃過兩人的手腕,隨即臉色變得凝重。
為了不被懷疑,她還特意在食堂門內轉了一圈,表現得如同沒找到想找的人,或者沒看見想吃的菜,若無其事地又走了出來,一路回到同伴們身邊。
「怎麼了?」陳界平問道。
林棋冰指了指門內:「食堂里還算正常,坐滿了吃飯的人,只是每個人吃的東西都不一樣,絕對不是同一天做出來的。」
「而且。」她頓了頓,「吃飯的職工們大多在交談,但是一部分人是在憑空講話,和對桌的人各說各的,顯然不在同一條時間線上,甚至可能彼此看不見。」
陳界平點點頭,旋即又問:「你在那兩名職工身上看見什麼了?」
林棋冰知道她的動作逃不過陳界平的眼睛,平穩地回答道:「他倆的腕錶時間不一樣。女的是十二點半,男的是七點半。」
「正好是核電站食堂供應午飯和早飯的時間。」陳界平瞬間明白了。
女職工頭戴遮陽帽,說明她處於白日晴天,所以她的十二點半是中午十二點半,而非午夜。
男職工的七點半難以判斷晝夜,但是核電站是三班制,分別在早八點、晚四點和午夜十二點交班,所以他應該是在某個落雨的早晨,早八之前來食堂吃早飯的。
陳界平正待轉過臉,就聽林棋冰湊近一句:「還有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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