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闡鳶先生帶我們來這裡,他不會也……」沐朗擔憂地說。
「所以啊。」梔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如果你們不喝凝膠就離開這,這把刀就可以換個新舌頭掛件了。反正他也不會說整話了。」
林棋冰還待討價還價,就見梔子摘下一隻手套,她的手心手背和手指上,密密麻麻地刻畫滿了符號和圖案,符號是難懂的象形文字,圖案則更為直觀,簡筆畫的是人體的各個器官肢體。
就像把遠古巫術祭祀的壁畫濃縮在手上那樣。
梔子閉眼低下頭,呢喃了幾句意義晦暗的低語,宛如祈禱,隨即,她手上的刻畫圖騰全部亮起了微光。梔子拿起那把彎刀,將刀尖戳在手部的一個位置上。
刀尖刺入皮膚,一滴光亮詭異的血滲了出來。
隨即,闡鳶的喉嚨間發出一絲鳴叫,林棋冰等人清楚地看見,他緊閉的嘴角淌出一道鮮血。
梔子戳刺手指的動作愈加用力,闡鳶下巴沾染的血液愈來愈多,她毫不在意地說:「再過一會,他的舌頭就從嘴裡被撕掉了哦。」
所有人都看懂了,梔子身上大約締結著某種巫術物品,她可以通過原始而血腥的通靈方式,向違背契約的人下達詛咒,詛咒的效果被證明非常好。
怪不得無論主城區還是棚屋區,都沒聽說過這間酒吧的存在。
沐朗和侯志想上前阻止,林棋冰垂在身側的指尖縈繞一縷黑砂,他們欲強迫梔子停止巫術的進行,卻沒人能踏出那一步。
因為滿嘴是血的闡鳶站在梔子面前,他看向梔子的眼神——他在此之前都是目光渙散,沒有眼神可言——稱得上是純淨和安然。
林棋冰心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是自願的。
沐朗忍不住了,侯志也吐了口唾沫,兩人同時衝到櫃檯邊,一人一杯飲下了杯中的液體。
「好了。老闆女士。」沐朗亮了亮杯底,抹了把嘴,「停下!別再動他了!」
梔子停止手上的動作,她舔掉了指背上的血液,緩緩戴回手套,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嘛。」
不知是因為幾人喝下了凝膠,還是因為他們為闡鳶抱不平,總之梔子看林棋冰一行人的眼神有點像看自己人了,她拉了下櫃檯後的鞋帶繩,那道混凝土外門徐徐升起,又露出了外面的下水道。
「你們想進去看看嗎?我是指後面。」梔子提議道,順手把一張餐巾紙按在闡鳶嘴上。
見闡鳶沒有大礙,林棋冰等人也放棄了介入這對神經病情人的私事,心中升起好奇。
「不會有危險吧。」侯志問道。
梔子快活地笑了起來:「難說,#039老鼠窩#039里的人都簽過契約,這裡說實話,就是一個拉皮條的地方,黑市、詐騙、情報生意,還有各種老鼠們想傳達的消息,都在裡面流轉。」
「你最好注意,這幫雜碎或許對你的命沒興趣,但個頂個地想騙光你口袋裡的錢,尤其是對你們這樣的新面孔。」
「認識老闆娘也沒用嗎?」沐朗樂滋滋地玩笑道。
梔子打開了後牆角的暗門,回過頭,不太高興地指正道:「我可不是老闆娘,我是下水道垃圾酒吧的正牌老闆,以及老鼠窩的唯一保護人。」
「他是說他。」林棋冰淡淡地指了指闡鳶。
幾個人的眼神再度曖昧起來。
聽了這話,梔子徹底掛下臉來,佯怒著把他們推進門內,然後使勁摔上了門,那張濃艷的臉消失在牆壁後面。
林棋冰注意到,她唯獨把闡鳶留在外面了。
一行人看向所謂的「老鼠窩」,這裡是一處人工掏出來的地下空洞,連牆壁和地板都沒有,所有地方全用水泥敷衍地抹了個面,坑坑窪窪地,被最頂端懸掛的燈泡照亮。
燈泡其實也不是燈泡,而是另一隻香水瓶,粉色瓶體是腹肌上半身的形狀,做得蠻精細,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乖乖……」侯志驚嘆道。
老鼠洞裡,擺放著十幾張桌子,依舊是東拼西湊的雜牌款式,大約三四十個面目可疑、甚至用衣物遮掩五官的人聚集在各個桌子邊,兩三人一群,不知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林棋冰幾人沒有加入的打算,只是看個新鮮,他們一路走過去,招來好幾道警惕的目光。
忽然,一個形貌如同老鼠的男人跟了上來,拍一下林棋冰的肩膀,諂媚地笑道:「這位小姐,您和您的同伴們有時間嗎?」
未等眾人反應,他率先自我介紹起來:「我叫李松塔,你們叫我老李就行。看您幾個是第一回 來,請讓我給您介紹介紹新鮮行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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