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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轟隆隆——」

宛如旱地生雷,一枚刺目的光球遮蔽了伯勞鳥和路曼的身影,眾人耳膜都要被震穿,一號和二號都嚇得頓住腳步,唯有皮百里向回狂奔,一躍竟跨過了三四座假山。

發生什麼事了?

墨藍色電光和銀藍色電光只相互牴觸了一瞬,卻在爆炸的同時由相斥變成了相融,它們開始互相侵蝕,朝各自的本源中涌動。

一層層電波向外盪開,銀藍色電光的力量明顯更為磅礴,可壞就壞在,墨藍色電光好像具有某種腐蝕效果,雖然大勢上被銀藍包裹,但中央凝t聚的一小支尖錐,竟緩緩順著銀藍色涌浪的核心逆流而上,朝本源推進而去。

光團中,那雙漂亮的銀藍色眼睛逐漸睜大,眼白處如同潔白的洗筆盤,一點墨藍色暈跡從眼尾向內染開,最終侵入虹膜,順著中心流入雙眼,瞳孔瞬間放大——

皮百里趕到附近的時候,光團的爆炸已是最後高潮,一陣橫掃園林的霹靂光浪後,他在狂飛的樹葉中睜開眼睛,然而此刻空氣中不僅有落葉,還落雪般從天而降著片片碩大的羽毛,電光纏繞。他心中一沉。

假山上已經沒有了伯勞鳥的影子,只有路曼俯倒在石頭腳下,不知生死。

而半空之上,一件兩米長的血皮羽衣舞動著,極度的華麗與極度的畸形,羽衣宛如螟蛉的長翼,頂端籠罩住一具矮瘦的身軀。

伯勞鳥的輪廓依然精妙,只是鼻子凸起如鳥喙,那雙眼睛已完全變得扭曲,占了半張臉,蝗蟲一樣橢長方的形狀,晴藍純色,沒有眼白和眼仁的分界,如同古早漫畫走入現實一樣邪典到令人發麻。

她宛如風鈴玩偶,已然沒有了雙腿,自腰部以下的肢體全然與羽衣融為一體,空蕩蕩地浮動著。

污染塵埃自周身憑空產生,又憑空落下與擴散,影響著皮百里等人的視覺和聽覺,讓他們看見扭曲的屏幕信號,聽見破碎的干擾聲音。

在互助者精英的驚恐中,伯勞鳥再度污染爆發了。

「啊——」

正當場面沉寂之際,伯勞鳥忽然抬起那顆非人的頭顱,手臂一揮,銀藍色指甲電光氤氳,一道驚雷摩擦出鳥鳴般的噪響,劃破空氣直擊假山一角,那裡傳來遲一婉的一聲痛呼。

污染爆發並不意味著衰退,相反,這帶來了更加驚人且不受控制的力量。

遲一婉橫滾著從藏身處跌出,身上青煙裊裊,連頭髮都有點爆炸的意思,在地上撲騰了兩下才勉強蹲起身。

互助者們正準備撲向遲一婉,可就在此時,一道道雷光如雨落下,砸在他們周圍甚至身上,這是兇殘的無差別攻擊,除了皮百里能勉強招架一二外,一號和二號只能抱頭鼠竄,衣服被飛濺的碎石劃出一道道口子,狼狽不堪。

伯勞鳥懸於半空,那雙蝗蟲一樣的藍眼睛沒有任何情緒,冰冷而無機,她周身的污染因子幾乎聚成了低空雲,籠罩著所有人。

互助者們再也顧不上遲一婉了,他們甚至無暇對異變的領袖感到震驚,只能咽下恐懼,倉皇於挽救自己的小命。

皮百里頂著雷光逆行過去,他的雙手因為驚懼而顫抖,甚至不敢直視那雙藍眼,目光落在沒有動靜的路曼身上,他找回了原本的盤算。

兩秒之後,一支銀藍色的長戟出現在他掌中,上面刻有伯勞鳥的印記,是之前交託給皮百里應急之物。

長戟與羽衣在半空中相接,伯勞鳥的十片指甲雷光大作,羽衣不斷鼓動,高高掀開一角,露出了她的右側手臂。

被黑色觸鬚拽倒在地上的路曼用餘光瞄著,抑制不住地看向首領的右臂,又趕緊將臉埋回肘間,耳畔的呼呼風雷也掩不住她劇烈的心跳。

伯勞鳥的右臂上,竟刺著一片眼熟的紋身,那是之前沒有的。

是李爾威的紋身。

她知道李爾威已經魂斷實驗室,但沒想到竟是被伯勞鳥侵占了身體,而紀綠意、蔡甜和關錦琳想必也都是如此命運。伯勞鳥擺脫污染的方法,居然是占據或融合其他人的身體。

下一個……下一個就是她。

路曼壓抑住全身的顫抖,祈禱著伯勞鳥最好趕緊爆炸,剛剛束縛她「暈倒」的黑色觸鬚已經鑽回地下,速速離去,連帶她眼眶內的那一小團,也蠕蟲般沒入了泥土。

她終於知道林棋冰想做什麼,以及正在做什麼,這種明悟讓她恐懼又興奮,就像小魚被大魚吞吃時,從天而降的漁夫攪渾了河水,她希望她們打得再要命一點,最好能同歸於盡。

在皮百里的傾力制約下,伯勞鳥身上的雷光沒有擴散的趨勢,但面龐愈發扭曲,整個人宛如一隻人形大鳥,比劇本中的鬼怪更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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