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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秒,高峰的手機忽然亮起來了「叮咚」一聲提示音,是董珊群發的明日任務細則,主要是分配各隊長組長一級內查外巡,找出叛徒搜索黃山,這是每日必行的消息通知。只是今天稍晚了兩個小時——因為今天董珊「不小心」睡著了。

高峰抬臂去拿手機,木刺剛好被黑色觸鬚送到他的手上,皮膚頓時出現了一條長長的破口,不算猙獰,但看著都極為疼痛。

「看仔細了。」林棋冰在龍年旁邊用氣聲說。

龍年見林棋冰沒有對高峰下手的意思,也就放眼看了過去,他很熟悉高峰,對方看上去是個能文能武的硬漢,但實際上內心細膩,有潔癖,對疼痛非常敏感,訓練時刮青他一塊皮都能「嘶嘶」個不停,用跌打藥比用洗面奶還勤快。

可窗內的高峰,只是對那條被劃破的口子看都沒看,他淡漠地睜著眼睛,將手機舉在自己和天花板之間,整張臉除了眼球微動外都是木的,傷口裡的黑血緩緩滲出來,被拇指在屏幕上抹成黑褐腌臢的長道子。

不對……怎麼是黑血?

那半凝固的傷口滲液比起血,更像乾涸的豆腐乳,那種三年前被拍死在牆上的血腹蚊子的屍痕,令人不適。

龍年雖然對林棋冰充滿了防備,但他心裡清楚,那不是正常人甚至不是活人的血液狀態,更像是死去多時的屍體。

屍體……

「你們社團內的很多人都死了。」

「你們收到的新命令和新消息,說實在的,全都來自一張被操縱的死人的嘴巴。」

林棋冰的這兩句話在龍年頭腦中迴響。高峰是他幾小時前才見過的,不會有短時間內被林棋冰抓走—囚禁—改造—放歸的可能性,這種情況定然開始於更早的時候。也就是說,上次龍年見到高峰的時候,後者就已經這樣了。

「看懂了?」林棋冰不等龍年回答,再次拎著他爬過一段外牆,來到了安全的臥室窗外……

半小時後,龍年躺倒在提燈人駐地外的一處樓頂天台,整個人處於極其混亂的迷惑中。

「想知道高峰和安全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林棋冰淡漠道,兄弟隊友的名字刺痛了龍年的耳朵,他緩緩偏過頭,看著她,像是等待一種裁決。

光幕再次投影而出,這次播放的是沐朗拍攝的那段視頻,林棋冰點了點畫面,石頭的臉已經被馬賽克塗掉,但其他路人沒有。

「視頻左上角有錄製時間,你可以記住這些人的臉,然後逐一去調查他們那晚是不是經過了那個區域,以驗證視頻的真實性。」

倍速播放很快,當龍年在荒地集會中看到黃山時,他的眼睛驟然睜大了,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直擊他的底線,高峰被黃山親手侵蝕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安全的排泄物流了一褲子,視頻中這兩個人面無表情地站起來,顯然不再是正常模樣——而「他們」現在正躺在家裡。

「就是這個事,寧靜靜沒有背叛你們,她只是協助我研究黃山,看看有沒有能醫治他——以及未來整個懺悔之城的方法,黃山是一個重要的樣本,需要保密。」

林棋冰說著,忽然拉進了和龍年的距離,詭秘道:「這些靜默者每分每秒都在和血鰓聯繫,他們共享一個大腦,或者說伺服器。」

她並沒有將龍年帶走,而是把他送回了原來的住所,失去了束縛的龍年並沒有立即反抗,只是和林棋冰拉開了安全距離,臉上的煩躁多過戒備。

「我先走了,這個東西你自己看著處理,我離開後它就會正常運轉。」

林棋冰拉開鞋櫃門,讓龍年閉嘴後,將觸鬚包裹的竊聽器給他看了一眼,龍年的臉色更加複雜。

「這是今晚裝上的,別太在乎。如果感興趣,你可以查查竊聽器的信號源頭,不算太難。對了,這東西不僅你這有,相信大多數還活著的中層提燈人都被裝了竊聽。」

臨走時,林棋冰被龍年叫住,「等等。」

龍年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確認林棋冰所說是真,那麼他們剩下的時間多了,血鰓既然有能力轉化出那麼多靜默者,他為什麼要留著一個活人組成的提燈人呢?

大面積的侵蝕行動近在眼前。

「怎麼?」林棋冰淡淡轉過身。

龍年的嘴唇動了兩下,這才說道:「能留個聯繫方式嗎?」

林棋冰看了他兩眼,龍年這是服軟了,他在請求協助,但她並沒有完全放心,而是問道:

「你周圍的同伴,你能說服多少?不用說服他們像你一樣轉變觀念,只要能勸動他們在不引起徐先生和其他靜默者注意的情況下,出來開一次會就行。」

謹慎地斟酌半分鐘後,龍年緩緩開口:「隊長組長一級的,十個人左右,普通成員大約三十多個。但這是在他們都沒#039變化#039的前提下。」

林棋冰挑了挑眉,想不到龍年還會舉一反三了,她爽快答應:

「可以,你有十二小時的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半,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會有人把我的集會地點告訴你,然後即刻出發。別大意,你們身邊全是血鰓的眼睛和耳朵。」

龍年被這超短期限驚了一下,轉而道:「可是,這麼大規模地集體從駐地消失,不是太引人矚目了嗎?目標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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