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想以後的事。
家裡要添置的太多。
可惜縣裡很少有人在院子裡養雞。
實在是味道重,每日一早啼鳴還會吵到鄰里。
院子空曠,總不能荒廢了。
得空出一部分,安頓老牛。
她苦日子過久窮慣了。就想著劃出一部分來種菜,回頭也不用去街上買。
正琢磨著,虞聽晚似有察覺,緩緩抬眸,對上魏昭的眼。
「夫君。」
「嗯?」
這一聲是男人喉嚨發出來的,又低又啞。
魏昭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睜開眼後,很快又懨懨閉上了。
他把姑娘往懷裡帶了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很細。
很軟。
觸感不對。
沒有毛。
不是伏猛。
魏昭猛地睜眼,徹底清醒了。
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眸。
她模樣好,生得白淨。
至少魏昭沒有見過比她還嬌艷的姑娘。
可魏昭不知。
是她纖腰楚楚,即便透著一層裡衣,也能感知其滑膩如脂。還是其他女子也這樣。
近在咫尺的距離,彼此的視線相匯。
鼻尖纏著她身上的幽香。
年輕的兩具身體相貼,軟香暖玉在懷,魏昭做不到心如止水,呼吸開始不知不覺凌亂。
在他怔神之餘,虞聽晚很無辜提要求:「能不能再抱緊些。」
魏昭:「不能。」
虞聽晚只好很禮貌:「能說說原因嗎?」
魏昭鬆手,和她拉開距離。
他有些吃力的翻了個身,面對牆壁。
虞聽晚抿唇:「對不住。」
就魏昭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絕對不可能是他主動來抱自己的。
虞聽晚很誠實,繼續道:「有些時候我忍不住。」
「我想克制的。」
虞聽晚戳了戳他的後背,表示無奈:「可我就算睡著了,身體也很誠實。」
說著,姑娘不忘總結。
「就你……對我的吸引挺大的。」
魏昭閉了閉眼。
即便他沒看見虞聽晚的神情,也知姑娘說話時,定臉不紅心不跳,就連眼兒都乾乾淨淨。
姑娘沒通情愛。
她哪裡知道方才的一幕,對病重虛弱但那方面健全的男人來說,有多大的衝擊。
什麼身體誠實?
姑娘不過隨口說說,轉頭就忘的。
只有他身體才真的誠實。
反應……也大。
尤其是早上。
要是不及時轉向背對他,只怕姑娘也會察覺出他身上的異樣。
見他不語,身上好似還沾了層生人勿近熟人迴避的氣息。
虞聽晚就……很疑惑。
「衛慎。」
她:「你……」
虞聽晚嚴肅:「你這樣不成,得適應。」
「畢竟我想對你做的事只會更多。」
魏昭語氣沉悶:「你可以出去了。」
虞聽晚:「那沒什麼的。」
「你把手伸進去摸,我都不在意的。」
魏昭……更難受了。
明明剛開始兩人睡在一起,他一心想死,從未有過半點旖旎。
早些年送上門自薦枕席的女子並不少,魏昭卻坐懷不亂,只會覺得煩。
他的認知從沒有比這一刻清晰。
他不是聖人,做不到六根清淨,也沒法斷了情和欲。
他從不否認,他對虞聽晚的想法不純粹。
是男人對女人的心思。
再準確一點。
是……只對她才會有的心思。
他從不是優柔寡斷之徒,也不屑做那種占了姑娘便宜的宵小。
魏昭生了個念頭。
他想……和她做真夫妻。
————
驛站,準備啟程。
五皇子應殷昨兒一宿未眠,這會兒眼角泛著青色。
這次要留下不少官員,他除了細細打點外,還得確保把棺槨運往上京的途中萬無一失。
他看了身後的親信一眼。
親信會意,上前一步:「魏將軍生前曾將順國公及魏家先祖全遷移葬至老家夷陵。」
「皇恩浩蕩,聖上破例以親王待遇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