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殿內殿外裡頭並肩作戰的私兵中,半數人突然抬臂。
袖中弩箭,飛刀,毒針如暴雨傾瀉。
距離太近,身側毫無防備的士兵們甚至來不及驚愕,便以喉中見血,倒地氣絕。
那是屬於魏家軍才有的暗器。
這些人裡頭有魏家軍,有蕭家兵,也有應扶硯培養的勢力。
局勢猛然翻轉。
應殷冷汗涔涔。
這些人是何時無聲無息混入的?
他倏然看向曹伯公還有應扶硯。
應扶硯很虛弱,卻笑的開懷:「蠢貨,被耍了吧!」
曹伯公:……
不能怪他,都是應扶硯一步一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配合的。
魏昭從容將應殷扔給蕭懷言殺。
蕭懷言:……殺了應峙又要殺應殷。
殺不完根本殺不完。
魏昭接過破雲槍,尖銳的槍口在驚恐的應乾帝滑動,留下一道道血痕。
應扶硯冷冷看著苟延殘喘應乾帝。
應乾帝視線混沌,已是奄奄一息他死死凝應扶硯。
「你。」
不知為何,以前不覺得,可這會兒總覺得此人熟悉。
應扶硯願意讓他做個明白鬼。
「燕王君子磊落,什麼謀逆?無端的罪名只為了對燕王府趕盡殺絕。燕王妃血崩而亡,才出生的孩子以血餵養沒熬過半月。」
「燕王上百條人命,忘了嗎?」
應乾帝枯瘦的身子開始發抖:「你……你到底誰?」
應扶硯一字一字,含恨,極盡嘲諷:「叔父真是貴人多忘事。」
應乾帝瞳孔劇顫,吐出一口血來。
隨著應扶硯最後一個字落,那曾刺穿無數外敵咽喉,跟隨魏昭多年的破雲槍,乃小叔親手所贈。
重重釘入了帝王眉心。他扭轉槍桿,槍尖在顱骨中絞出碎響。
濃稠的腦漿往下低落,與榻上那些鮮艷的血混在一處。
應乾帝眼睛暴突,身體一軟,徹底斷了生氣。
第506章 弒君,比殺敵軍還痛快
廝殺聲已歇,沒有雷聲,沒有閃電,連風都靜默。
仿佛天道都倦了。
可天道何曾倦,它分明睜著眼。
黑沉沉的天際裂開一道罅隙。月露了出來,月光洗過宮牆血跡,這光亮的近乎慈悲。向神明親手為這場謀殺掀開了帷幕,又在罪惡終結時鼓了掌。
魏昭嗓音淡淡:「原來弒君,比殺敵軍還痛快。」
————
血色浸透了九重宮殿。
御花園的池子裡漂浮著幾具屍體。
那邊的消息尚未傳來。
慈寧宮內宮女手抖得厲害,將茶水打翻後,嚇得跪倒在地。
「奴婢該死,娘娘恕罪。」
描金琺瑯護甲輕扣著汝窯茶盞,太后斜倚在纏枝牡丹錦墊上,鬢邊的九鳳銜珠步搖紋絲不動。
「慌什麼?」
她忽然輕笑,眼角細紋里藏著久違的歡愉。
腕間的白玉鐲子,是先帝當年立她為後所賜,她身份擺著故日日佩戴。
此刻卻取下來。
手抬到半空。
毫不留戀鬆開。
鐲子墜落,在青磚地上彈跳兩下發出清越的脆響,碎成三截。祭奠了這些年她被皇室架到高位形同囚禁,身不由己熬過來的歲月。
鐲身在燭光下泛著瑩潤的光,像,又像太后嘴角那麼未來得及收斂的冷笑。
「該死的是皇帝,可不是你。」
宮女嚇得更是大氣也不敢喘。
太后身邊的嬤嬤看不下去:「行了,還不把地上這些髒碎的收拾乾淨,免得讓娘娘瞧見晦氣。」
「把你的心放肚子裡,外頭如何,這把火絕對燒不到慈寧宮這裡來。」
那應峙造反,造的也是帝王,難不成緊要關頭還要特地派人先殺絕後宮?
沈瑾立在窗下,外頭天色轉亮,依稀能聞見空氣里的血腥。
「阿瑾。」
太后朝她招手。
沈瑾轉身,抬步走近。
太后拉住她冷冰冰的手。
「怎麼你也慌?」
沈瑾對她沒有隱瞞:「我擔心魏昭。」
太后念著沈瑾和順國公府沒有半點牽扯。
「哀家知道,你噁心應家人,故怕魏昭不敵。」
沈瑾:……
那倒不是。
太后表示:「實則哀家也提著一顆心,他是杳杳的丈夫,要是傷了或有個好歹,那姑娘別看她沉穩,可怕是得哭。」
「不過你得對那幾個小輩有信心啊。」
他們若辦不成,只怕沒人能辦成了。
「多想想好的。」
「比如……你往後可有何打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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