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赫里次不能說出來,他就自己來找想知道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間內的兩人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進入和竊取他人的記憶是件十分危險和不被允許的事,屬於黑魔法的一種,白晝才學會不久,現在是第一次使用。
他在赫里次的記憶中找尋了好久,才終於看到他進入王都的畫面,應該是在王都,遠遠的能看見金碧輝煌的宮殿尖角。
他跟隨在白羊身後,來到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男人跟前,這個男人的衣袍邊上繡著一簇一簇的火焰,想必是火神使。
赫里次始終低著頭,白晝看到的視角有限,不清楚這些人的長相。
他看到這群人走到了一處懸崖邊,樣子建的好像碼頭,有一搜雪白的飛船停靠在懸崖邊,上面垂掛著許多白紗,紗上面布滿了金色的祈福文字。
赫里次跟隨他們上到飛船,就被蒙上了眼睛。
「嘖!」
白晝擰著眉,很不滿這一結果。
視線看不見之後,他只能從赫里次記憶中的體感去辨別方向,好在赫里次當時就很在意這一點,所以他的體感記憶非常清晰。
他先是感覺到了風吹過來,接著有大量濕潤的水汽拂過臉頰,白晝猜測這應該是在穿過雲層。
體感是在往下,這和他記憶中的確實不太一樣。
白晝還想再看看,整個漆黑的畫面忽然劇烈的震動起來,同一時間,現實中他的喉間一甜,鮮血自嘴角溢出。
赫里次在反抗。
第076章 給我的…驚喜?
白晝展開魔力強行壓制,不想就這么半途而廢,可畢竟是赫里次本人的記憶,只要他在排斥,白晝就會被迅速的彈出畫面。
兩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白髮魔導師收回手後退了一步,心有不甘。
該死,就差一點!
差一點點就能看到飛船降落的地方了。
但已經沒有機會再來一次,白晝深吸口氣壓下喉間湧上來的腥甜血氣,搶在赫里次開口前說道:「告訴你弟弟,好好活著。」
一句話說的赫里次半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實在太會洞察人心,赫里次想,果然是他想多了,才會覺得白這樣的人溫柔。
他估計是在樓梯上見到自己的瞬間就設想好了這些,自己就是那咬鉤的魚,按照他拋下的餌一點一點游到他想要的位置。
他就是個和弟弟一樣的瘋子,不管別人的死活,更不管他們自己的死活,進入別人的記憶,如果不夠強大的話,是會迷失自我的,搞不好出來了人會直接痴傻掉。
他究竟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赫里次擰著眉,火焰紋滾燙似要燃燒,他知道自己該生氣,可又因為白晝剛才說的話而無法生氣,因為弟弟聽到的話一定會很開心。
剛才的反抗使他魔力消耗很大,記憶被入侵也使得頭腦昏沉。
他疲憊的靠在椅背上,低下頭喃喃自語:「沒準……你真的可以……」把弟弟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
他掀起眼皮,掃了眼對面的白晝。
後者臉色蒼白,唇邊溢出的鮮血像綴在冰晶上的紅色寶石,美的驚心動魄。
赫里次想起了弟弟的那雙眼睛,輕聲道:「他其實有名字的,母親給他取過,茶莓。」
因為頭髮是茶色的,還有一雙紅樹莓顏色的眼睛。
不是一串編號,不是什麼傳言中的遠古魔獸,是有著他個人特徵的來自母親取的名字。
白晝漠然,注意力已不在他身上。
黑魔法的使用都會有風險,對使用者時常伴隨著反噬,此刻赫里次的頭有多痛,白晝的反應只會比他更甚。
白髮魔導師坐回到床上,手撐在身後,仰著頭看向上方,似乎在透過天花板看那高高在上的魔監會。
長久以來,他們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永遠籠罩在自己的上方,將他困住,飛不出去。
現在,這張網正在被他啄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
他不由的露出個開心的笑來:太好了,總算,抓到線索了~
飛船是往下走的,至少驗證了自己的猜想,伊甸園不在天上,他當初看到的畫面可能是某種迷惑人的魔法,好在眼下距離真相已經很近了,接下來只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