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他原來的地方又落了一人,正是江行。
江行少見青鸞打扮得這麼好看,對她靦腆一笑,「你看咱們殿下,一天到晚生不完的氣。」
青鸞所見略同,認可地點頭。
江行紅著臉,磨磨蹭蹭,「我這兒有點窄,要不我跟你擠……」
青鸞大方揮手,「那你來我這吧,我也該去當差了。」
說罷一閃身,連葉子都沒驚動,就沒了蹤影。
江行:「……」
只用一日時間,沈昭予便將闔府上下的瑣事全都重新安排妥當。
他的手段之迅速,逼得二房不得不儘快動手。而忙中出錯,沈昭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與宋星糖對坐在棋盤兩側,他一手持黑子,勾唇笑道:「糖兒可知一句話,叫——先吃大魚,再吃小魚?」
宋星糖正對著白子所剩無幾的棋盤抓耳撓腮,懊惱道:「什麼大魚小魚,我的子都沒了。」
沈昭予低聲輕笑,將手中黑子送到他故意顯露出來的陷阱里,又拉過她的手,落白子,封死了他的路。
「咦?我贏了?!」宋星糖兩眼亮晶晶的,「魚魚,我好像贏了耶!!」
「糖兒好厲害。」沈昭予溫柔笑道,「不管是大魚小魚還是黑子白子,糖兒想吃,我都送給你吃。」
男子繾綣愛憐的目光看得宋星糖臉頰發熱,她目光微閃,不知為何,只感覺自己心口忽又生出異樣,不要命般瘋狂跳動起來。
院裡眾人:「……」
青鸞聽得牙根泛酸,渾身像是爬滿虱子一樣難受。
是誰上了懷王殿下的身,快從她家殿下身上滾下去!這還是她那看誰都不順眼、一言不合就罵人的殿下嗎?別是被妖怪奪舍了!
每日一演結束,沈昭予忍著心中的不適,維持著表情,低頭飲下一口茶。
溫熱的茶水還未碰到唇,便嗅到一股不易察覺的異味,他目光微凝,眸光頓時冷了下去。
大魚,這不就上鉤了麼。
他嘴角微勾,抬袖遮唇,一飲而盡。
人群中有人鬆了口氣,垂下目光。
空杯子隨手放到桌上,沈昭予站起身,抬手摸了摸宋星糖的頭。
「今日秦管家不在,我要去他書房裡查帳,你要做什麼?」
宋星糖沒忘今日的樂子,「二嬸請來了戲班,我要去聽戲。」
頓了頓,她拉著他的袖子,仰頭懇求道:「今日的功課昨晚已做,你也查了,你答應過許我玩一日。」
沈昭予失笑道:「我又沒反悔,去玩吧,多帶些人跟著,莫要讓人欺負了。」
宋星糖用力點頭,「我將妙荷阿許青鸞李嬤嬤全帶去!」
人多勢眾,諒祖母她們也不敢欺負她。
「好。」
沈昭予看她笑得燦爛,沒忍住又揉揉她腦袋,轉身時看一眼青鸞,走了。
妙荷伺候宋星糖更衣,秦知許緊跟其後。青鸞正欲跟上,秦知許卻回頭,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就留在外頭吧,姑娘習慣我們伺候。」
青鸞垂著頭,停在原地。
待人全都進屋,她才摸了摸袖中的迷藥,悄悄退到外頭去。
宋星糖換了一身明艷的鵝黃煙紗散花裙,踩著蓮花軟緞繡花鞋,邁著輕快活潑的腳步,歡天喜地直奔水閣。
出來時她未曾發覺,自己身邊的丫鬟少了一個。還是妙荷皺了皺眉,偏過頭來問:「可看到青鸞?姑娘說也要帶上她的。」
秦知許正看不慣多個人與她競爭,聞言不甚在意,反而扯了唇,輕嘲道:「興許去哪兒躲懶了吧,也不知……」
她習慣性要說趙魚的不是,想想如今自己的處境,便作罷了。
昨晚哥哥將她叫走,嚴厲地訓斥了她一頓,好好教給她何為主僕尊卑,讓她不要因為有個兄長做管家,又仗著自己與大小姐一同長大、關係最好就恃寵而驕,把自己也當了主子。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
秦知許並不想離開霜星院、離開宋星糖,她只能將心裡的委屈和不甘都壓下,安分地做一個婢女。
妙荷也看出秦知許的轉變,心裡稍稍安定。
兩人安靜地跟在宋星糖和李嬤嬤身後,一路往戲台去。
到了水閣邊,戲已經開場。
前頭已經唱罷一場,聽說那作小旦的名喚小憐的,最是惹人喜愛,那一嗔一笑,叫人把心都勾沒了。
宋星糖和沈昭予下了一盤棋,來晚了,她正可惜著沒趕上見那人一面,很快又被台上咿咿呀呀動人的唱腔給吸引走目光,其他的渾都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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