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給沈昭予提了醒,他喚來小廝,「去給郝掌柜送個信,就說等會大小姐會到,叫他把兒子管好,別放出來。」
他說話時,宋星糖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始終仰著脖子盯著他瞧。
秦知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笑著搖了搖頭。
小廝先行騎馬去報信,一行人下了門前台階,正欲上馬車。
忽聽一聲喚——
「秦管家!」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玄色勁裝的年輕公子站在拐角處,一手拎著一大包東西,另一個拿著劍的手朝他們揮了揮。
那公子即便手拎重物,也是健步如飛,幾步就到近前。
離得近了,宋星糖才發現,他手裡抓著的是個人,一個昏迷的人。
年輕人先將人擲到地上,噗通一聲,那人倒在那裡,半點聲息都沒有。
而後他抱拳拱手,衝著秦知期咧嘴一笑,「真是巧了,我再晚來半刻,怕是都見不到你。」
宋星糖歪著頭打量,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地上那個,只覺得這場景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得。
秦知期看到這圓臉男子,詫異地揚眉,「江義士,你不是離開越州了?這是?」
江行嗐了聲,撓撓頭,有些羞赧,「我正要走呢,結果又被閒事絆住了腳。」
秦知期思及幾次與此人碰面的情形,頓時瞭然。
這位闖蕩江湖的義士名喚江行,初次見面便是在宋府,他從一夥疑似宋星糖的愛慕者手中將張書生救下,把人帶來府上。
第二次見面是在碼頭,那日清晨,薄霧未散,一女子從客船上下來不小心與人撞到一起,被一個老頭和他兒子誣陷偷了東西。
江行路過挺身而出,為女子出頭,把那對訛錢的父子打個屁滾尿流。秦知期彼時正在碼頭盯著人卸貨,正巧撞見,寒暄過一陣。
第三次是在前日,秦知期與監當官齊大人在酒樓的包間商議要事,忽聽街上鬧出好大的動靜,一推開窗戶就看到,街上有人打起來了。秦知期隱約瞧見,其中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江行。
與齊大人分別後,秦知期找上江行,一問才知,原來是王三和李四同時來張寡婦的豆腐攤上買豆腐,結果王三因為張寡婦對李四笑了沒對自己笑,便對李四大打出手。
偏偏他們打架的時候,殃及了正在旁邊攤上吃麵的江行。
「把我面撞撒了,那我能忍嗎?」江行憤憤道,「我當即衝上去一人給了一拳。」
秦知期:「……」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昨天。
說來更可笑。
秦知期一早去城外莊子上辦事,騎馬回城時,在護城河邊上又看到了陰魂不散的江行。
當時江行一手掐著雞,一手拎著鴨,身後還跟著一隻黃狗沖他狂吠。
他身手矯健,一個輕功就飛到樹上,眨眼間在幾棵樹之間穿行,一路飛,最後落到一農戶的院子裡。
秦知期好奇地跟上去,到門口,只聽裡頭一老婆婆對江行道謝:「真是多謝你啊小伙子,若叫這兩個不聽話的跑了,我孫女兒回來定又要哭鼻子。」
江行納悶:「這雞鴨不是用來吃的?難不成是餓哭的?」
老婆婆道:「哪兒啊,她養來玩的。沒看嗎,兩隻小畜生脖子上都繫著綢帶,掌上還穿著小鞋子呢,都是她親手做的。」
秦知期:?
給家畜……穿鞋?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江行竟然立刻便接受了。
秦知期只聽農家小院中傳來年輕人爽朗清脆的笑聲:「原來如此,還怪好看的咧!對了,記得讓你孫女把鞋子再做緊些,方才我抓著它們跑時還掉了一隻,好險好險,差點就落狗嘴裡啦。」
秦知期:「……」
等江行出來,二人碰上面,一問才知,原來是江行路過,偶遇老婆婆追雞鴨,他便秉著俠義之道,出手相助。
好像每次遇到有不平之事,秦知期都能看到這個年輕人。
秦知期看上江行的灑脫與他一身好功夫,再一次向他伸出橄欖枝,邀他入府做事。
江行卻擺手笑道:「我明日便離開此處,南下往台州去,只能再次辜負大管家的美意了。」
原也只是萍水相逢,秦知期沒有強求,只是有些可惜。
往事打腦中一閃而過,秦知期笑了笑,眼睛睨向地上的人,調侃道:「怎麼,江義士今日拔刀助了哪家的好漢?」
「是你家呀,不然我來這幹嘛。」
秦知期
一愣,驀地轉頭又看向地上。
江行手抱著劍,朗聲道:「大管家知道的,我今日要離開此處,早起登船時看到這廝窩在角落裡,神色驚慌,行為鬼祟,這樣的人我一眼就看出不對來,當即將人按住,你猜怎麼著,我從他身上搜出一沓銀票總計百兩,還有一包袱碎銀,以及幾塊有市無價的玉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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