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好一點的酒店都不便宜,項知墨未必捨得花那個錢,所以很可能是借住在同學家。
而對方在這附近好似沒有條件好的同學,情況大致都跟他們一樣在這邊租房住,而且大部分人的租房條件都還不如他們,跟人合租,這就更不方便了。
所以項知墨如果跟同學一起住必然擠得難受,很可能還遭受白眼。
無論是酒店還是同學家,條件都遠不如自己家,項知墨這是想回來住。
貝恪現在只想把人打發走,不想耗費心力,但眼下這個情況他又不可能開門怕對方趁機進去,只能在樓道里談。
如果樓道里沒有其他人,那麼羞恥感可能還會少些。
偏偏樓道里不僅有搬家公司的人,還有那位一夜情的裴梓逸先生。
不知為何,被裴梓逸看到他和前男友吵架,總會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
冷靜,冷靜。
貝恪努力提醒自己,大家只是一夜的炮友關係,他沒資格干涉你的私事,你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最多不過當做沒有過這個人,不繼續約了而已。
這麼一想他冷靜不少,隨後問項知墨:「你想做什麼?」
「我要回來住。」項知墨言簡意賅地說:「我剛才來過,你把密碼換了對不對?把新密碼告訴我。」
「憑什麼?」貝恪覺得很好笑,「都分手了,這裡是我住的地方,你憑什麼來?」
第9章 不識
項知墨的臉色很不好。
可能是熬了幾天太辛苦,也可能是一開始的激情跟荷爾蒙早就日復一日地消磨殆盡,也或者是原本那點情分全都在上次吵分的時候消失無蹤,項知墨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只說:「貝恪,你不要再提什麼分手,要理解我,我扛著父母那邊的壓力不可能一直不結婚,但這不代表需要分手,我們可以繼續在一起。」
「而且跟我分了以後你還能跟誰,跟我在一起每個月還能給你些錢,幫你分擔房租。我未來的年薪遠不止現在這個數字,以後可以給得更多,跟我分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這種條件優秀的人,也出不起房租。」
「你也不要覺得這個圈子裡有誰可以從一而終,大家都這樣,我已經是圈子裡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了。」
「我們已經分手。」
貝恪冷冰冰地看著項知墨,站姿挺拔筆直,好似林間的青竹,雖然他身量的確比項知墨更纖細些,但他完美的站姿和儀態將項知墨襯得佝僂又矮小。
他只說:「當初簽租房合同時這套房子只有我的名字,現在我讓你離開你就得離開,不然就報警請你離開。」
項知墨驚訝又不敢置信地瞪著貝恪,仿佛不相信對方會這麼絕情,也不相信貝恪真的有膽子報警。
不知為何,貝恪看著項知墨那個樣子只覺得很疲憊。
項知墨其實算不上難看,高中剛畢業的時候很有幾分陽光開朗大男孩的感覺,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有好感。
現如今工作了一年的項知墨卻讓貝恪覺得自己從沒認識過這個人。
「貝恪你要清楚,跟我分手後你就再也找不到比我條件更好的了,就你現在的那點工資學歷和條件,現在連跟我相親都不可能。」
貝恪的工資的確不算高。
雖然在寸土寸金的CBD上班,但在這裡上班的不僅有投行的精英,外企的高管,金融界的大佬,也有他這種普通的外企小職員,每個月拿著到手二萬出頭的工資,經常為房租和生活費發愁。
但項知墨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大家半斤八兩,對方憑什麼這麼普通,又這麼自信,真覺得自己這樣條件的就是個寶,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貝恪聽得心中惱火,忍不住懟一句:「你怎麼知道我沒找到更好的?就你這點條件也敢自稱是天花板?」
「那你找到了嗎?」項知墨聽後忽然想到什麼,有一種被冒犯的憤怒,開始口不擇言地潑髒水,「你也不像是老實安分的人,一定背著我私下裡找很久吧,有沒有找到,找到了拉出來給我看看?」
貝恪氣笑了,這人自己不檢點,還開始污衊他?!
但吵架,吵得就是氣勢,輸人不能輸陣。
他今天要是能拉出來一個方方面面都比項知墨優秀的男人,一定能把對方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好氣出點毛病去住院,之後耽誤工作被開掉。
想到這裡,貝恪忍不住側頭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就一直站在這裡,沒走也沒說話的裴梓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