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貝恪坐高鐵回B市。
裴梓逸昨天問過他什麼時候的票回來,他沒說怕又麻煩對方來接。
現在他到家了倒是主動給裴梓逸發消息:我到家啦,麻花可以自取
裴梓逸顯然也在家,看到消息後立刻來按門鈴。
貝恪打開門,看到裴梓逸拿著一盒東西過來,好奇問:「拿的是什麼?」
「家裡阿姨做的點心,帶來給你嘗嘗。」
貝恪看到裴梓逸打開盒子,裡面放著芸豆糕、蛋黃酥和黃油曲奇,甜香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他吃了一塊蛋黃酥,稱讚道:「真好吃,你家阿姨的手藝真不錯。」
「是麼?」裴梓逸垂眸看著他嘴唇邊上的糕點碎屑,只輕聲說:「我覺得沒有你好。」
貝恪眨了眨眼,驚訝地看著對方,隨後笑道:「我做飯都是小打小鬧,不會做家宴,更做不了點心這種造型精巧的東西……」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裴梓逸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幫他擦拭嘴角,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緊接著就若無其事地繼續聊:「你喜歡的話,下次讓鍾姨來給我們做飯。」
「不用不用。」貝恪愣了下,不動聲色地離裴梓逸稍稍遠一點,搖頭拒絕:「我就是一說,不要興師動眾了。」
裴梓逸見狀只慢吞吞地問:「那你離遠做什麼?」
「那個,我餓了。」貝恪強調道:「我地鐵一路站回來的,現在肚子餓,想先吃東西。」
裴梓逸看了他片刻,忽然輕笑下。
其實他剛才真的沒想做什麼,只是想跟貝恪一起吃小零食,但現在對方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不說兩句好像很對不起貝恪的緊張。
「我也餓了。」
貝恪睜大眼睛瞪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控訴。
「現在下午六點,你不能讓一個飢腸轆轆的人陪你一起做什麼。」
「不,我可以。」裴梓逸糾正他的說法,拉起貝恪的手說:「可以讓他陪我一起做飯。」
貝恪眨眨眼睛,臉變得有點紅。
他好像,反應過度了。
他紅著臉囁嚅地說:「那個,我,我剛才是……」
但話到嘴邊忽然詞窮,他解釋不出來自己剛才說那句話是為什麼。
裴梓逸只看到貝恪紅著臉,嘴唇微微張著,卻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低頭在貝恪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這個吻像是花瓣落入一池春水中,很輕柔,卻將一池春水攪亂。
貝恪輕輕摸著嘴唇,感覺這個吻絲毫沒有情人間的欲-念,反倒帶著幾許他很久沒有感受到的憐愛。
他垂眸跟著裴梓逸收拾好麻花和點心,一起來到對方家裡打開冰箱門,看到冰箱裡塞著不少食材,他好奇問:「你這兩天都在家做飯嗎?」
「沒。」裴梓逸否定,「我自己在家哪有那種心情。」
貝恪微微睜大眼,不敢繼續問了,只轉而聊:「你晚飯想吃什麼?」
裴梓逸對著冰箱裡的食材,「我們晚飯吃油燜大蝦,尖椒牛肉絲跟蒜蓉西蘭花,可以嗎?「
聽到對方一副安排語氣,貝恪很驚訝,「你這是要做飯?豪門公子哥會做飯?」
裴梓逸覺得好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不會做飯?別忘記我並不是天生的豪門公子哥,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苦日子,從前也經常給我爸做飯。」
「對哦。」貝恪想起來,眼前這個看起來非常有錢的男人,其實從前有段時間過得也很苦,他就說:「那一起做吧。」
他沒有吃白食,看著人做飯自己不動手的習慣,就主動去幫忙。
兩個人一起做飯很快,半個多小時就做完三道菜,主要是裴梓逸在做,貝恪在打下手。
吃飯的時候貝恪嘗了下,非常誠懇地誇讚:「味道真不錯,從前沒想過你也會做飯。」
裴梓逸好笑問:「怎麼,以為我四體不勤五穀不分?」
貝恪猶豫下,選擇實話實說,「就是我第一次試著讓你去盛飯時,真的以為你會不做的,因為從前……」
從前項知墨就經常懶得做。
他說順口,一下子沒忍住差點就說出項知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