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哭笑不得,「看我做什麼?」
陶詠撓撓頭憨笑道:「看見先生總感覺要安心一點。」
趙綽接話,「仿佛接下來無論遇見什麼鬼物都不需害怕。」
這是他們兩人的心裡話,於他們而言,陸風就是定海神針,每每想起陸風心中都能生出無限勇氣。
陸風明白這大概是信仰的力量,不過以他個人為信仰這終究是不妥的,若是有朝一日他死去,那這些人的信仰豈不是瞬間崩塌?
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都實在是不妥。
不過現在他們任務在即,陸風也不想在這個時候令他們不安,便沒有說什麼。
而是道:「只要問心無愧,便不負人間走一遭,」說完他從懷裡摸出兩個東西遞給他們,「不過你們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也不能毫無表示。」
陶詠兩人接住那小小的令牌,滿眼好奇,「這是什麼?」
「比平安符還要厲害一點的東西,不過凡事不可強求,你們要量力而行,」陸風語重心長的囑咐:「記住,問心無愧就好。」
這小令牌是陸風從功德令牌中提取出來的,威力自然比不上功德令牌,但相比尋常法寶也不小了。
「是!」
兩人自然知道陸風給的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所以都很小心地貼身放好。
他們之前為了一個平安符都爭搶不已,何況這個小令牌比那平安符還要厲害。
見夜已深,他們不再打擾陸風,行禮後就退出了院子。
只是走前趙綽還是回頭問陸風,「先生,我有個弟弟他……可還好?」
陸風站在月色下,身上的青衣好似泛著白光,使他看起來是那樣的不染凡塵。
夜風蕩漾,他微微點點頭,「他的功課不錯。」
得了陸風的回答,趙綽高興地走了。離開南宮家後,兩人披星戴月地打馬離開。
路上,陶詠疑惑地問趙綽,「你何時有一個弟弟了?」
「我何時沒有弟弟了?」趙綽反問。
陶詠後知後覺,「是啊,你好像從來沒給我說過你家的情況……包括那根人骨鞭。」
趙綽勒馬停住,偏頭看著陶詠,毫無表情的臉在月色下看起來是那樣的冷漠無情,幾個字從他的嘴裡緩緩吐出,「你不也是?」
兩人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對視著,氣氛緊繃,寒涼的夜風從他們身邊席捲而過。
但片刻後卻相視一笑,再次打馬絕塵而去,至始至終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十分默契地沒有對對方刨根問底。
兩人是能夠彼此交託性命的人,為了對方都可以赴死,但也僅此而已,卻也夠了。
陶詠和趙綽走了,又來了個宮巡繕。
陸風一打開門就看見他站在自己門口,肩上有微微濕痕,看來是在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