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加一些蘋果泥?」
「行」
「鵝肝我喜歡略生的口感,可以陪我一起嗎?」
「我都可以」
派屈克將菜單拿給服務生,最後要了兩杯威士忌。
陶家舶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其他客人,窗戶前隱約站著一排服務生。
陶家舶不適應和另一個男人在這樣浪漫的氛圍里單獨吃晚餐,派屈克問他,「不合胃口嗎?」
「沒有」,陶家舶沒有看他,對方似乎頗為重視客人的反饋,放下手裡的刀叉等待他的解釋。
陶家舶忍了許久,不甘示弱:「派屈克先生習慣闖入別人工作的地方?」
派屈克重新優雅地切牛排,抬眼說:「你不喜歡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他是怎麼輕描淡寫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的?
陶家舶握緊刀柄,阻止自己那捺不住的衝動。
「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對方不為所動換了話題,聲音低沉平穩說:「這裡的威士忌很好,嘗嘗」。
陶家舶重重地放下酒杯,濃烈的酒精順著喉管滑下去。派屈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藍色的絲絨方盒,推到他的酒杯前。
「打開看看。」
陶家舶只掃一眼就知道是自己打工的那個品牌,他不知所云打開盒子,赫然是那枚銀色的領帶夾。
他挑眉看向對方,用眼神詢問。
派屈克不緊不慢地用手帕擦拭嘴角,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藍色的眼鏡里有一抹水光,「是小組作業的禮物」。
陶家舶將禮物推過去,皺眉道:「太貴重了,小組作業也算我的成績,不用禮物」。
淺棕色的頭髮被水晶吊燈映照得透亮,派屈克抬了抬手,說:「沒有人拒絕過我的禮物」。
這種中二的霸總台詞讓陶家舶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的眼鏡已經被摘掉了。陶家舶並不近視,只是東方人長得顯小,在那種百年品牌工作需要服務者多些沉穩和成熟。
琥珀色的瞳孔泛著堅定,「也沒有人能逼我接受我不想要的東西」。
海頓F小調變奏曲的間隙,雨滴般的持續墜落,一聲聲激昂塞進兩人僵持的沉默中。
陶家舶突然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古董地板發出咯吱的聲音,走廊鋪上厚重的地毯,他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水撲在臉上。鏡子裡的年輕人穿著黑色的夾克,裡面白色的T恤,一頭板寸,朝氣蓬勃的惹眼又帶著疏離感。
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地毯吸走了所有後來者的腳步聲。
派屈克靠著門,站在原地看了一會,「你的耳釘很好看」。
鏡子裡反射著銀藍色的船形耳釘,陶家舶沒有看身後的方向,他取了紙巾擦手,不打算回應對方的調情意味。
扔掉垃圾陶家舶沉默地轉身離開。「等等」,兩人並排而過,陶家舶停下腳步,粗糲的拇指再次附上他的嘴唇。拇指輕微摩挲,派屈克垂目看著陶家舶愈發通紅的唇瓣,口腔里的酒精傳過來。
「這次你的嘴角是真的有酒漬。」
「所以你上次是騙我的?」,陶家舶瞪大眼睛,派屈克的鼻尖近乎貼上他的,大手繞過側腰落在他的後腰。
「你不該看到那些」,他說的是那位金髮少年。
陶家舶氣急,「你以為我想看?」
派屈克不說話,呼吸吐在他臉上,陶家舶的上半身幾乎全部被陷入對方的懷抱。
「事實是你已經看到了,Tao...」,他的手指帶著紫羅蘭的氣息颳了刮陶家舶的側臉,語意半含。
「我該怎麼懲罰你。」
陶家舶:...去你媽的瘋子,老子自戳雙眼也不想撞見你那些沒擦乾淨的破事兒。他拍掉唇上作亂的手,聲音透出警告,「別碰我,我不喜歡男人。」
第0005章 派屈克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