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東家給西家一捆蔥,西家還東家兩把蒜,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禮尚往來,鄉土風情,有人情味兒。
自己家給了褚家好些驢肉、牛肉啥的,人家褚姑娘肯定是還人情。
少爺,你想多了吧?
心裡這麼想的,褚周可不敢打擊少爺,難得少爺開始發奮圖強了,這個時候,閉嘴是最好的選擇。
褚周老實的把榻上的行李抱走了,王文謙也起身去書房,瞟眼看見桌案上的那本第三冊 的《問月記》,遲疑了下,拿在手裡。
自己的命運自己搏!拿著這本書,就是時刻勉勵自己,才不要像書里的窮書生一樣潦倒成乞丐,自己要中進士,要加官進爵,功成名就,抱得美人歸。
若是楊卿玥知道自己惡搞的這本書,反而成了王文謙的奮進法寶,估計鼻子都氣歪了。
終於到了何方成親的日子了,本來有些心結的何氏,看到兒子一臉春光燦爛的樣子,也就釋懷了。
最讓她意外的是,秦可兒的瘸腿竟然「好」了,和正常的丫頭沒什麼兩樣,何氏更加樂得合不攏嘴了。
還沒有參加完何方的喜宴,村里一個小後生就急匆匆跑了過來,對香菱道:「香菱姐,我看見你家來客人了,脾氣不太好,正在房門口使勁砸門呢。」
「砸門?」香菱的心情一落千丈,不會又出了什麼事了吧?
怕擾了何家的喜宴,香菱對何氏說家裡來客人了。
江氏和褚夏看著香菱臉色不對,把小蓮蓮交給了相熟的村人,也跟著香菱回家了。
回到家,發現來的不是外人,是大舅江裕貴一家五口:
大舅江富貴,大舅母楊氏,以及表哥江安、江全,表姐江芬芳。
離開時,香菱是鎖了屋門和院門的,大舅家一家幾口,早己跳進了院牆。
大舅母楊氏正在狠命的踹褚家的房門,那架勢,恨不得把房門給踹散架子了。
香菱用鑰匙開了院門,走進院子,冷然道:「大舅母,你這是何意?」
看見終於回來人了,尤其是見到香菱,楊氏連眼珠子都紅了,像瘋狗一樣撲向香菱。
褚夏揮著手裡的雞毛撣子指著楊氏罵道:「大舅母,過去我在炕上養腿,你欺負我妹子我幫不上忙,現在我腿好了,你若是再敢欺負我妹子,休怪我翻臉不認長輩!」
看著褚夏氣勢如虹的模樣,香菱走到了褚夏身側,把雞毛撣子抽下來,重新塞了一把匕首,笑吟吟道:「哥,你是走愛豆路線的人,拿著雞毛撣子不夠威風。」
香菱走到江氏身旁,把雞毛撣子塞在了江氏手裡。
嗯,這樣看著就不違和了。
自己則拿出那把鞭子,頗有氣勢的打了地面一下,鞭尖帶著鏢,鞭身帶著九節寒鐵,「啪」的一聲脆響,在地上刨出一條細溝,嚇得江家人內心狂跳,當時就有些退意了。
這還不算完,院外很快來了不少村人,拿著各式武器,把褚家團團包圍,有種瓮中捉鱉、關門打狗的意思。
第180章 鑑定渣男
氣勢如虹而來的楊氏頓時沒有脾氣,向丈夫江富貴使了個眼色。
江富貴緩下語氣道:「香菱,老話說的好,姑舅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若不拿出方子,直說便是,你不能拿個假的騙我們啊。老金家和臨安酒樓簽了契約,結果做臭了交不出貨,芬芳如果不拿回真正的方子,就進不了金家的門了。」
香菱冷然一笑道:「大舅,炕不能可你一頭兒熱,話不能可你一頭兒說。我大舅母是來要方子嗎?她那叫偷方子、騙方子。」
村子通過斷斷續續的聊天,聽出個大概來,竟然與豆瓣醬方子有關,這可是關係全村的大事,大家還指望𨐒香菱明年帶著大家種黃豆呢,頓時群情激憤起來。
一個婦人「呸」的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罵道:「真他娘的不要臉,偷外甥女的方子貼補女兒養漢子,活該讓人踹!呸!!」
另一個婦人罵道:「我要是她這樣,早就找棵歪脖子樹吊死了,咋腆臉來問呢!?」
都說唾沫能淹死人,現在就得到印證了,村民父一人一句,說得江芬芳的臉成了豬肝色。
在大家以為她臉皮薄要跑的時候,沒想她突然走到院子正中央,「撲通」一聲跪下,朝著香菱方向磕起了頭。
磕一下頭,嘴裡碎碎念道:「求你把方子給我,不給我,我就去死。」
再磕一下頭,再度念叨道:「求你把方子給我,不給我,我就去死。」
如此周而復始,跟魔怔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