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聽了登時石化了,這是什麼情況?斷親了?以後二房的事兒自己說的算?還有,香菱不是說給葛長林說媒嗎?難道根本就沒有什麼姑娘,而是自己…江氏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親閨女把她給坑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死了爹和娘的姑娘,香菱是試探她對葛長林的態度呢!
明明是捅破窗戶紙、可喜可賀的事情,突然砸到面前,江氏卻又猶豫起來。
想了好半天,終於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我不能…」
說完,趁葛長林怔神的功夫,把葛長林推出了院外,院門「咣當」一聲關上了。
江氏栓上院門,後背緊緊抵在院門上,任由葛長林急切的砸門就是不開。
葛長林砸門累了,疲憊而無奈問道:「大蘭子,我知道你心裡有我,過去礙於老宅,我沒有糾纏你,可現在老宅不是問題了,你咋還不同意呢?殺人也得有個理由,你讓我死也得死個明白!要不然我不走!!!」
江氏淚如雨下,見葛長林真的不離開,只好哽咽著答道:「就算不考慮夏哥兒,我也要考慮香菱。她跟凌卿玥雖然訂親了,卻還沒有正式成親。凌家的姑母一直沒有明確態度。若是我這個寡婦娘不守婦道改嫁了,香菱這親事就算不黃,以後在婆家人面前一輩子也會抬不起頭來,我不能光想著自個兒…」
第245章 勸江氏改嫁
聽了江氏的話,葛長林心情別提多複雜了。
剛聽說褚家與老宅斷親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沮喪。
既然在江氏這裡根本行不通,葛長林只好再次求助香菱去了。
江氏很無助的靠在門板上,隨著葛長林的腳步漸行漸遠,她的心也漸漸枯寂。
不知道枯坐了多久,門突然被敲響了,江氏嚇了一跳,以為葛長林又回來了。
江氏近似於哀求道:「長林,我求求你快走吧,讓別人看見不好。」
敲門聲頓了一下,隨即傳來香菱的聲音道:「娘,是我,不是長林叔。」
聽說是香菱而不是葛長林,江氏忙抹去了臉上的淚痕,開了院門,故做鎮定道:「是、是香菱啊?我、我以為是你、你長林叔又、又來借醬油呢,咱家也沒、沒了。」
香菱看了一眼欲蓋彌彰、眼圈泛紅的江氏,心裡即好氣又心疼,剛才,葛長林已經把江氏的顧慮告訴她了。
香菱嘆了口氣道:「娘,你苦了半輩子了,可下遇到長林叔這樣知冷知熱的人,你咋還拒絕了呢?」
江氏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悶悶的答了一聲「嗯」,便轉身回屋做飯去了。
受心情影響,江氏成功的把饅頭做得比石頭還硬;燉菜忘記放鹽;蒸雞蛋糕忘放油;洗碗的時候打碎了兩個碗…香菱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娘親這個扭捏脾氣,咋就不隨了自己呢?
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樣前怕狼後怕虎,怕是與凌卿玥早就成不了了!
喜歡,上就完了!哪那麼多彎彎繞!!!
沒辦法,江氏是這個時代的土著,腦子裡滿是那些迂腐的思想,老怕因為她改嫁,女兒被婆家看不上;兒子被丈人家看輕。
解鈴還需系鈴人,香菱決定先從蘇小曼和凌卿玥身上入手,只要這兩個人的思想做通了、點頭了,江氏的顧忌才能少了一層。
第二天一早,褚夏、蘇小曼、凌卿玥來到了褚家村。
瞞著江氏,香菱在自己房裡開了一個小型家庭會議。
香菱先把昨天與老宅斷親的事講了,大家沒有一個人覺得驚詫的,二房與老宅的關係本來一直勢同水火,斷親是早晚的事兒,並沒有人覺得意外。
香菱沉吟著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著急把你們找來,是想同你們商量咱娘改嫁長林叔的事兒。」
褚夏先是一怔,隨即會意道:「只要娘樂意,我沒意見。」
香菱搖了搖頭,看著蘇小曼和凌卿玥道:「現在問題是咱娘不樂意。咱娘怕因為她改嫁,影響了子女的名聲,我是完全不在乎的,不知道你們在不在乎?」
蘇小曼搖了搖頭道:「我們蘇家是商賈出身,沒那麼多死規矩。我爹那裡,我去知會一聲就行了,他不會輕看婆婆的。」
蘇小曼的回答在香菱意料之中,蘇小曼為人善良,通情達理,最關鍵的是,她的名聲經過了兩次「洗禮」,對名聲之事應該看淡了不少。
香菱對蘇小曼微微一笑道:「嫂子,我讓你來的目的,不僅讓你做蘇家的思想工作,還要你做咱娘的思想工作。」
蘇小曼掩著嘴想笑沒敢笑,覺得這事兒挺有意思,別人家都是娘親勸子女成親,到了褚家這裡,變成了子女勸母親改嫁,來了個大調個兒,真是匪夷所思。
蘇小曼和褚夏去了前院會客廳,去勸江氏改嫁了。
而香菱呢,挑了挑眉看向凌卿玥,凌卿玥立即會意道:「我自己就是整個凌家,我不反對就是整個凌家不反對。至於家族以外的人,他們如果因此看低你,我以後就跟他們斷絕往來。」
香菱翻了一記白眼道:「你倒挺乖覺,我還以為你官老爺思想作祟,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