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堅定的鎖緊眉毛,讓它如凍僵似的一動不動。
凌卿玥盯了半天,這才故做大度道:「好吧,這次姑且信你了。」
香菱終於長舒了口氣,轉移了話題道:「相公,畫都燒了,沒有證據了怎麼辦?」
凌卿玥不以為然道:「誰說證據都毀了?」
香菱狐疑的看向凌卿玥,而凌卿玥卻賣起了關子,不說話了。
很快,馬車到了凌府,一道黑影疾迅奔到馬車前方。
凌卿玥推開車門,那人摘下面罩,對凌卿玥深施一禮道:「大人。」
香菱錯愕的看著黑衣人道:「你、你是劉銘洋?」
劉銘洋,就是在香菱在褚家村住的時候,那個總幫凌卿玥往返軍營和香菱家送東西的新兵蛋子,凌卿玥總嫌棄笨的那個。
沒想到他也被凌卿玥調到京城來了。
劉銘洋呲牙笑道:「村主,是小的,小的早就調過來了,剛才還跟著大人和村主去了公主府呢。」
凌卿玥打斷了兩人的敘舊道:「拿出來幾張?」
劉銘洋伸手入懷,一下子掏出來一摞畫來,已經撕掉了兩側畫軸,只拿了中間的畫,所以才輕鬆的放在懷裡。
不用細猜就知道,一定是趁著公主圍了芝蘭廳、凌卿玥和香菱從秘室出來回話時,劉銘洋偷偷藏下的。
後來雙方發生打鬥,都去找梅蘭竹,劉銘洋就來了個腳上抹油,先跑了。
第387章 丟失的畫
劉銘洋把畫呈交給凌卿玥道:「回大人,一共六張,張數不多,卻涉及到欽天鑒、督查院、兵部、吏部等各個要害部門,一起發難,夠駙馬受的。」
凌卿玥從懷中則掏出一幅畫來,對劉銘洋道:「我也拿出了一幅,是滄州楚河縣縣令常之安女兒的畫,常之安已經不在任上,告老還鄉,這應該是十多年前畫的。你拿著畫去找常之安,把他帶到京城來。」
香菱狐疑道:「你怎麼會特意留了這張?」
在香菱看來,凌卿玥如果有機會藏畫,應該像劉銘洋一樣,藏的是各領域重量級、說話顫三顫的人物嗎?怎麼對一個
告老還鄉的小縣令感興趣呢?
凌卿玥老實答道:「駙馬爺的畫,女子的父親、爺爺或兄長,都是掌權人物,最低品階也是四品官,獨獨這個滄州楚河縣縣令,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小七品芝麻官竟然入了駙馬爺的眼,我懷疑,駙馬爺有把柄握在此人手中,駙馬爺也需要把柄與之制衡。這個常之安,或許是個關鍵人物。」
香菱恍然大悟,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個小小的七品官,反而引起了凌卿玥的注意。
凌卿玥把畫都交給了香菱,騎上了馬。
香菱詫異道:「你做什麼去?」
凌卿玥笑道:「我已經讓人把公主怒燒芝蘭廳的消息傳給了駙馬,駙馬必定馬不停蹄的趕回來,趁此機會,我去搜一搜駙馬寺,看看裡面有什麼貓膩。」
香菱急道:「我跟你去?」
凌卿玥搖頭道:「那裡肯定是一場惡戰,我不能讓你身處危險之中,此外,我帶了和你嗅覺一樣靈的幫手,你就放心吧。」
香菱狐疑道:「跟我嗅覺一樣靈的幫手?這大齊國你能找得到嗎?」
很快,香菱的臉綠了。
因為,府門大開,一大隊人馬整裝出發,而前面的十個人,每人手裡牽著----一條狗。
香菱的臉都黑了,果然是----好幫手。
香菱正懊惱著,凌卿玥突然問道:「娘子,大衛多大年紀?」
香菱想也不想的答道:「二十多歲。」
凌卿玥輕眯了眼道:「很好,等我回來再跟娘子算帳。」
凌卿玥帶著人馬走了,留下了香菱獨自一人在風中凌亂。
巧兒不解的問道:「夫人,老爺要跟您算什麼帳?」
香菱懊惱的走進府門道:「我要睡覺,老爺回來了也別叫醒我。」
回到府里, 香菱真的躺在床上睡覺,只是肚子空空的,覺得很餓,又不得不讓伙房準備個宵夜,
再說駙馬爺,匆匆回到了公主府,看著芝蘭廳秘室里的書畫殘燼,如同傻子般的石化在那裡,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直接癱坐在地。
這可是他十多年的心血啊!就這樣付之一炬了,這種心痛,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