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哥兒一般心情的村里人不在少數,過了幾日,有幾戶坐不住的人家,趁著白日,腳步匆匆的去了趟村長家。
「村長啊,這老虎的事兒,光這麼等著,日日大門緊鎖,也不是個事兒啊,這幾日天氣正好,正是去鎮上上工的好時候,因著怕老虎,都沒敢去,白白少了這麼段日子的工錢。」那漢子說著可惜的緊,似是虧了好幾兩白銀一般。
其他跟著一道兒來的村里人紛紛附和,「就是啊,村長,我婆娘娘家蓋新屋,喬遷宴都沒敢去,就怕在路上遇著了。」
「這整日裡防著老虎,我家那夫郎都懶怠了不少,家裡的髒衣物堆著,也不說去河邊洗衣了。」一漢子委屈極了,他身上是最後一件乾淨的衣物了。
這話惹得一群漢子紛紛笑了起來,緊張兮兮的氣氛隨之散了些許,「王大牛,你家夫郎可不是老虎來了才懶的。」
「就是說,我婆娘說,她日日去河邊洗衣,三日才能見你夫郎一回。」
「哈哈哈,王夫郎未嫁人時,在咱村里就出了名的懶。」
王大牛被笑的臉色通紅,也是他家沒銀錢,要不然怎的會娶上這麼一夫郎回家。
村長輕咳了一聲兒,這說著說著,怎的就歪了起來,「你們便是不來,明兒我也想著要把這事兒給解決了的。」
眾人紛紛從調侃王大牛中回神,「村長,怎的辦?」
「明兒,我喊上我哥兒婿,村里壯年漢子喊上十來個,與他一起去山裡看看,我那哥兒婿最會辨野獸蹤跡,還會不會下來,去看看便是。」
「啊?村長,這……」眾人聞言,有些猶豫不定,「若是遇到那老虎可怎麼辦?」
村長輕聲道:「老虎雖嚇人,但也怕咱們人多,拿上鉤叉,十幾人還制服不了一隻老虎?若真遇上了,獵的老虎換的銀錢,去的漢子均分。」
眾人聞言,頓時來了精神,虎膽,虎骨,虎皮可都是值錢的玩意兒,說不得能分上幾兩來。
都說錢帛動人心,本畏縮不敢前去的村里人紛紛來了勁兒,等到村長喊人的時候,本想著十幾人便夠了,烏泱泱來了二三十人,這下子是真不怕了。
周宵帶著一群嘰嘰喳喳,昨兒便磨好了刀叉,一副躍躍欲試,興奮不已的樣子,再沒前段日子那般怕老虎的勁兒了。
「宵哥,咱們碰到老虎打哪兒最好?」
後頭的漢子聞言,也聚精會神的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周宵無奈,沉聲道:「能打到哪兒打哪兒,若是能打到肚皮,自是最好的。」
若是真遇到了,腿不嚇軟都是好的了,還擬定戰術呢,能戳到就是最好的。
周宵帶著一群人去了之前和周銘遇到的老虎腳印那地兒,仔細在周圍查探了一番,本還在說笑的眾人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握緊了手中的防身的刀叉。
轉了許久,周宵朗聲道:「隨我去前頭。」
眾人聞言不免開始緊張了起來,但為了家裡親人,還是鼓了鼓勇氣,跟在周宵身後,不想,周宵卻是帶他們去了一群野鹿在的地兒,那群野鹿正臥在一旁歇息。
周宵放輕了聲音,低語道:「大傢伙兒放輕腳步,慢慢散開,圍上去,前頭的,和後頭的漢子說。」
一群漢子雖不知不是打老虎嗎?怎的打鹿了,但也是跟著一起放輕腳步動了起來。
野鹿受驚而起,卻被一群漢子圍了起來,慌亂逃竄下,仍是被捉到了六隻鹿來。
一群個漢子興奮不已,野鹿一隻也值不少銀錢呢。
「宵哥,咱們不是打老虎的嗎?怎的獵鹿了又?」一漢子不解道。
周宵面色如常,沉聲道:「那老虎回了深山去了,想來那足印應是追這些鹿而來。」
眾人聞言,心裡萬般情緒,有遺憾,有慶幸。
「這六隻鹿怎麼分好?」一漢子迫不及待道。
話音剛落,便被雲齊打了一巴掌,「這還沒下山呢,就想著分銀錢了?」
那漢子倒也沒生氣,嘿嘿一笑,沒了老虎威脅,眾人也都放心了下來
「這幾日還真是自己嚇自己了,且說呢,許多年不見有老虎下山了,怎的今年就這般倒霉了。」一漢子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