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不必掛懷,爹爹之事,多虧了有小爹還有弦叔他們。」周宵與他碰杯,飲完,又斟滿酒杯,沖顧筠和周銘道:「小爹,爹,說起來,我還未曾鄭重的與你們道謝,謝謝小爹,這輩子能遇到你們,是我最大的幸運。」
說完,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李爾朝跟在後面,敬了顧筠和周銘一杯,幾人心中俱是對兩人的感恩之情。
顧筠擺了擺手,「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喜哥兒,念哥兒,你倆都不能吃太多羊肉,喝碗湯便好,吃太多容易上火。」
喜哥兒不好意思道:「小爹,你每次做羊肉,又嫩又香,忍不住。」
念哥兒附和著點了點頭,李爾朝笑道:「無妨,等會兒我煮些下火的湯水便是,說起來,弟夫郎身體可好了些?」
喜哥兒一想,自家這哥夫可是實打實的神醫,忙道:「最近後背有些癢,總想撓一撓,昨兒阿宵看了看,有些紅腫。」
李爾朝想了想道:「我這兒有兩瓶治療外傷的藥,另有瓶兒祛疤的藥,弟夫郎先用著,用完估摸著就全好了。」
「祛疤?這傷疤能消掉?!」喜哥兒驚喜道。
李爾朝點了點頭,「弟夫郎放心,祛疤的藥做完一瓶兒,藥材少了一份,因著緊著來探親,便沒有耽擱時間去尋,等我回去,多做些,寄來與你,抹上一兩年,能消。」
喜哥兒忙道:「成,麻煩哥夫,多少銀兩?我拿與你。」
李爾朝擺了擺手道:「一瓶藥罷了,一家人,談錢生分了,更何況,你們前段日子寄去的絨服,那可是有錢都買不來的,阿樂可喜歡了。」
喜哥兒笑了笑,挑了塊兒最嫩最大的羊排放進他碗裡,「哥夫多吃些。」
周宵失笑,「多謝哥夫,這幾日他回回摸到後背的傷疤,就難受的不行,如今能消了,再不必為此煩心了。」
顧筠心疼的看了眼喜哥兒,他本是做了萬全之策,不曾想還是讓喜哥兒受了傷,給他舀了碗羊雜湯,「喜歡喝邊多喝些,有爾朝在,不怕。」
喜哥兒忙接過來,眉眼彎彎,「謝謝小爹。」
一家人又說了會兒話,直到月上中稍,才各回各屋,歇息去了。
念哥兒和李爾朝在周家待了十來日,雪天好趕路,趁著雪不大,便打道回家了。
周宵把一千金備好,給念哥兒帶了回去,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藏放好。
馬車在雪地里印出一道道深深的車胤,團團和圓圓和念哥兒熟稔沒多久,念哥兒便回了南府城,紅腫著雙眼,不舍的望著遠去的馬車,「大伯伯。」
喜哥兒輕聲哄了哄,「等大伯伯生了弟弟,就能見大伯伯了。」
李爾朝和念哥兒回了南府城,日子又閒了下來,屋外雪花飄飄,喜哥兒和棉哥兒坐在屋裡,幹著針線活兒。
「你和周宵要回上京嗎?」棉哥兒咬斷棉線,輕聲詢問道,他有些捨不得喜哥兒,但也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棉哥兒要去上京過日子,比在谷家村好。
喜哥兒聞言疑惑道:「我何時說過要去上京了?」
「村里都這麼傳的。」
喜哥兒無奈搖頭,「燕家的宅子都賣了,我和阿宵這輩子都不會離開谷家村的。」
棉哥兒聞言,有喜有憂,「那可是上京啊,多少人做夢想去都去不了,咱這兒怎的和天子腳下比。」
「再繁華也不是家,有親人友人在的地兒才是家。」喜哥兒嘆道,「不過上京是繁華的緊,我上街,時不時便能看到幾個胡人,鬍子拉碴的,比咱們這兒的人白,亭台樓閣的,還有五層的木樓呢。」
棉哥兒被勾起了興趣,眼神亮亮的看著喜哥兒,「我聽說,上京那兒的人,一青磚下去,砸的就是個貴人,,穿的都是綾羅綢緞,戴的儘是金釵美玉。」
「是都挺有銀錢的,便是一般的小商戶,穿的都好著呢。」
「那你不去上京,還真真是可惜的緊。」棉哥兒自己想想都覺得遺憾。
喜哥兒頂完最後一針線,「有什麼可惜的,各人有各人想要的活兒法,我就想過平凡普通的農家小日子。」
棉哥兒戳了戳他的鼻子,「你啊,身在福中不要那個福,冬哥兒又懷了你知不知道,橙哥兒也有了,以後咱們下頭的小輩兒也越來越多了。」
「啊,我還不知,剛回來,大伯哥他們就來了,一直沒怎麼出門,那可真是太好了,怨不得沒見他來找我。」
「冬哥兒這胎懷的辛苦,易哥不讓他到處跑,坐穩了再說,橙哥兒是回娘家了,還未回來呢,前幾日你家裡有客,我們也不好上門叨擾。」
喜哥兒剛想說話,門口便傳來了他爹的聲音,「喜哥兒,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