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夫人的生辰宴請了許多人,曲州的青年才俊,官員富商都來了,江二爺迎來送往多了,十分圓滑熟稔,很快就與其他官員談笑風生。
宋氏領著江泠去拜訪知州夫人。
女眷們在後院賞花說笑,一群年輕的少年圍在一起比射箭,知州夫人準備了彩頭,是一尊白玉雕刻的麒麟筆架,做工精巧,價格不菲。
少年們卯了勁地比試,江暉也在其中,一群人圍著中間的孫仲言,他笑得痞邪,彎弓拉箭,十分熟練。
說是比試,但大家都在恭維孫仲言,畢竟他是知州夫人的兒子。
「嘉玉拜夫人安,願夫人南山同壽,慈竹長青。」
宋氏領著江泠上前行禮,知州夫人端坐在花亭主座,看了看少年,江泠相貌清俊,儀態端正,知州夫人笑:「好孩子,芝蘭玉樹,沉穩雅正,可惜我沒有小女兒,不然定要與你家說親了,二郎,你真該同江小官人學學,若能次次考試第一,為娘就高枕無憂了。」
遠處正在拉弓的孫仲言哼了一聲,他學業不精,常氣得知州夫婦二人頭
痛。
見兒子被誇,宋氏眉開眼笑,「哪裡哪裡,我倒想要一個像二郎那樣的孩子,矯健又機靈,不像嘉玉,不愛說話,光會讀書有什麼用,書呆子一個!比不得二郎英姿颯爽,將來定然有出息。」
知州夫人被她哄得笑面盈盈。
她們互相恭維,身邊的其他夫人們也跟著笑鬧。
江泠坐在一旁,他病沒有好,身上沒什麼力氣,聞著桌前的菜只覺得難受,頭昏腦脹的,於是百無聊賴地看著院中景致。
遠處,孫仲言射中靶心,身旁的少年們歡呼雀躍。
他循聲看去,目光平靜。
江泠沒有學過騎馬,也沒有學過拉弓射箭。
在江二爺與宋氏眼裡,這些是不學無術的技藝,且他身體差,沒法像正常孩子那般蹦蹦跳跳,一吹風就會病倒,是個病秧子。
他只能安靜地坐在角落,看他們哄鬧一團。
「三郎。」宋氏忽然推了他一把,小聲說:「你也去,和他們一起玩,多和孫二郎還有縣令家的小官人說說話。」
江泠淡淡道:「我不會射箭。」
「不會可以在旁邊看著,你一個人坐在這裡算什麼。」宋氏瞪了他一眼,「不是叮囑過你,要多與孫仲言還有楊知縣的兒子接觸嗎?你看五郎。」
她目光掃了一眼那群少年,江暉拉開弓,和孫仲言有說有笑,宋氏有些不滿,覺得江暉占了自己兒子的風頭,她不服氣,暗暗懊悔,早知曉幾年前也讓江泠學一學射箭了。
「看看他,多殷勤,依我見,現在孫郎君同他的關係比同你要好多了,你可不能落後。」
江泠心想:當然要好多了,因為他和孫仲言根本不熟。
江泠沒有動,宋氏更加不滿,張嘴還想要說什麼,這時知州夫人邀請女眷們一起去看花,宋氏急忙跟上去,走之前又不忘推了江泠一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