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正對葉秋水,「你不怕我?」
婦人說話時,眉眼還凝著凶厲之色。
葉秋水抿了抿唇,似是沉思,她點頭。
吳靖舒眯了眯眼,「既然怕我,還來獻殷勤,不怕得不償失?」
這話包含威懾,膽小些的孩子怕是都要嚇哭了。
但葉秋水卻只是笑了笑,說:「我在寶和香鋪做學徒,制香也是為了練手,我技藝沒有胡娘子那般精深,做出來的東西確實貽笑大方,不過那又怎樣,我總會成長的。無論夫人喜不喜歡,我都不吃虧,若得夫人賞識,也是我的榮幸,況且,說不定還能賺一筆生意呢,我自己也能有分紅,怎麼看都很划算。」
她說話直截了當,沒有忸怩。
吳靖舒眉梢輕挑,因她率真的言語而錯愕,作為身份貴重之人,平日自然飽受敬仰,身邊不乏阿諛奉承之人,那些虛與委蛇的話吳靖舒都聽煩了,這孩子跟過來送東西,未等她張口,吳靖舒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小小年紀,無非是曲意討好,這讓吳靖舒覺得厭煩。
但葉秋水與旁人不同,她不羞於說出自己的目的,討好是真,沒有人不想賺錢,不放過任何機會向上攀爬,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避諱與羞恥的事情。
吳靖舒回過神,不由失笑。
「難為你有心了。」
她淡聲說道,伸手接過葉秋水遞來的香袋,把玩打量。
「手倒是挺巧的,這絲線系得也好。」
葉秋水輕輕一笑,「謝娘子誇獎。」
「好了,我收下了。」
吳靖舒抬起目光,說道。
葉秋水彎腰拜道,「希望裡面的安神香可以幫夫人分憂。」
吳靖舒轉過身,叮囑僕婦回別院後,記得給小娘子抓一把松子糖吃。
……
寶和香鋪的風波平息後,葉秋水與江泠的日子過得沒從前那麼拮据了,她經常跟著胡娘子出去跑生意,談吐變得越來越好,還經常去拜訪王夫人,吳靖舒來王府作客的次數越來越多,後來則經常招葉秋水過去聊天解悶。
江泠依舊在城東替書局抄書,一開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後來年底恰逢縣試,附近往來學子眾多,江泠過去的同窗看到他,一開始還不敢相信,神情驚愣,「嘉、嘉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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