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爺瞪著她,聽到這麼一句話,以為她是反悔了,發覺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麼無禮
然而,葉秋水譏笑著道:「我還小,我以後會長大,我會更有能耐,而您已經老了,半隻腳踏進棺材,現在就有些受不了,以後要是看到我將你們江氏的產業踩在腳下,豈不是要氣得撅過去?」
「你!」
江大爺臉又黑又綠,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伸手就要攔住她,只是一個起身,膝蓋撞到桌角,江大爺低聲痛呼,捂住膝蓋,等他再抬頭時,那丫頭早就不見了。
葉秋水走下台階,夥計跟在後面,問道:「小東家,你與江老爺有什麼過節嗎?今日火氣怎麼這麼旺。」
他們有些擔心,得罪了江氏,江大爺會給寶和香鋪使絆子。
「是有些恩怨,他險些將我打死。」
葉秋水是個很記仇的人,記得當初江家的人如何高傲,顛倒是非,將她套進麻袋,要拖出去打死。
也記得,江泠是怎麼被趕出來的,那些族人趁機霸占了二房的產業,逼得江泠再也回不了家。
夥計們聽了,驚訝於竟然還有這樣一件舊事。
「可是……不知大當家是何想法,若是她想與江家做生意,今日小東家話又說得這麼絕,以後怕是不好收場啊。」
葉秋水道:「等胡娘子回來,我會將原委告訴她,好好賠罪,只是,江家的這些人都是一個樣,唯利是圖,依我看,絕不能與這樣的人合作。」
雅間中,江大爺坐下來緩了許久,
膝蓋撞傷的地方痛得發麻,他氣得牙痒痒,額角突突跳動,只恨當初沒將那膽大包天的丫頭早些打死了。
管事在一旁唯唯諾諾,詢問,「老爺,這下怎麼辦,寶和香鋪不同意這件事。」
「怕什麼。」江大爺揉了揉膝蓋,「她就是個丫頭片子,她才多大,她能做得了什麼主,等胡娘子回來了,我再與她好好商議,兔崽子,看我之後不找機會弄死她。」
管事瞭然,放下心來。
沒多久,胡娘子從福州府回來,江大爺又一次差人登門拜訪,邀約。
她問葉秋水,「芃芃,上次的事情你們還沒有談完嗎?」
葉秋水將從前的事一併告訴她,「娘子,我有錯,我亂逞威風,確實是因為咽不下當年之氣,還有,我覺得我們不能答應江大爺,他名下的鋪子經常偷工減料,雖然讓江家的貨物跟隨我們的商隊一起進京,我們確實沒付出什麼,還賺了他們三成利潤,但是,這件事並不利於我們寶和香鋪長久的經營,如果我們商隊的貨物有任何問題,旁人只會認為是我們鋪子偷奸耍滑,這樣太影響我們自己的信譽了。」
胡娘子聽了,琢磨片刻,點頭,「是這樣。」
先前她也是看不過四房的作風,才不再捎帶他們鋪子的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