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四個字,陸慶呆住。
*
深夜的安國公府燈火通明,葉秋水攥緊蘇敘真的手,待她平復下來,恢復力氣,雙目也漸漸變得清明。
葉秋水用帕子擦了擦她濕淋淋的鬢髮。
孩子很康健,聲音洪亮,被乳母抱在懷裡餵奶。
蘇敘真攢夠力氣了,坐起來。
葉秋水喚道:「姐姐……」
「沒事。」
蘇敘真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她下了榻,披著一件大氅,徑直走出房門,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
庭中,陸慶與表妹宛娘都跪在地上,一個哭,一個怒。
今夜來國公府前,葉秋水將長公主贈予她的玉給了報信的侍女,讓她去求長公主幫忙,長公主進宮了,宜陽帶著府兵先來救人。
如今蘇敘真醒了,陸慶不肯跪,被宜陽叫人打彎了膝蓋才摁在地上。
看到她,宛娘嚇得花容失色,無助地喊著表哥。
蘇敘真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走過去,直接抬劍一刺,聲音戛
然而止,宛娘的嬌軀晃了晃,倒在血泊中。
「宛娘!」
陸慶驚懼地喚道。
「叫什麼叫。」
蘇敘真冷聲說:「下一個就是你了。」
陸慶牙齒打著顫,「阿真,你怎能如此心狠?」
「我心狠?」
蘇敘真提了提聲,「今日你們合謀起來算計我,要置我與腹中胎兒於死地時,怎麼沒想過此刻?」
「我沒有!」陸慶連聲狡辯,「你不知我有多麼期待孩子的誕生。」
「行了。」蘇敘真臉上露出不耐煩,「你若真是這麼想的,今日國公府怎會封鎖,宛娘哪來那麼大的能耐,讓一府上下聽命於她。」
陸慶臉又青又白,下一瞬,痛哭流涕,撲上前,抱住蘇敘真的腳,「阿真,我錯了,我是鬼迷心竅,都是宛娘那個小賤人她故意挑撥我們夫妻關係,是她心懷不軌,是她引誘我的……」
他伏在地上,膝行向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宜陽嫌惡地揮了揮手,好像聞到了什麼噁心的味道一樣。
她低斥道:「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