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水喜歡熱鬧,揚起笑容,她對江泠挑選的院子很滿意。
看出她很喜歡,江泠嘴角微微牽起。
葉秋水想,江泠俸祿不高,大部分的錢還都拿去貼補其他人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哪來的錢去買院子。
平日裡,他的一件衣服都要穿到漿洗髮白的時候才捨得扔,他很節儉,先前在儋州的時候,衙門公堂的桌子被老鼠啃掉一截桌腳,江泠便用磚頭墊著,在她來之前,他就在那張缺了一角的桌子上處理了快一年的公務,直到葉秋水去看他,那張桌子才壽終正寢。
買院子的錢,都是江泠一點一點攢的,要抄許多書。
葉秋水回頭,問道:「哥哥,我有錢,你不用那麼辛苦的。」
江泠說:「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葉秋水不解,他們之間還分彼此麼?
江泠不告訴她,而是將那張地契塞到她手中。
「怎麼給我了?」
「你拿著。」
江泠只道:「這些給你保管最合適。」
葉秋水抿唇一笑,江泠為人古板,只會看書,處理公務,那些內院的事他都不懂,一直都是葉秋水幫他處理,像地契這種,自然也是她幫忙保管。
她接下,疊好,妥帖放置,「那我替哥哥保管。」
江泠點了點頭。
他們在小院住下,地方不大,除了主家居住外,只夠再請兩三個僕人,幫忙做飯洗衣。
葉秋水每日要進宮,太醫署
的吳院判是她的老師,宮中女醫少,吳院判也只有她一個女學生,一開始,其他太醫看不慣葉秋水,吳院判也覺得她是個女孩,所以教得很隨意,葉秋水在太醫署,只能幹些挑揀藥材一類的瑣事。
直到某日深夜,某位小皇子高燒,而當值的太醫卻不見蹤影,葉秋水因為被排擠,抄寫那些被蟲蛀的醫書,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回家,宮女找不到人,葉秋水便自告奮勇去為那位小皇子醫治。
孩子年紀小,聽聞又是早產出生,高燒時還伴隨著其他症狀,四肢痙攣抽搐,情況危急,妃子已經嚇哭了,葉秋水過去後,先讓人煎了一碗能退燒的藥來,接著在皇子榻前守了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