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板栗也是甜食,葉秋水愛吃。
她還沒反應過來,江泠已經從她懷裡抽出那包板栗,「不許再吃了。」
葉秋水急了,伸手去搶,「不要!」
江泠不給她,皺著眉,神情冷峻,這類事上他一向說一不二。
葉秋水撲過去,拽他的手,但是江泠個子太高了,葉秋水只堪堪到他下頜,他若將手
高高舉起,葉秋水蹦起來都不一定夠到。
「我才吃了一點!」
「不行。」
葉秋水伸手想搶,她雙手抱住江泠的手臂,因為經常做苦力,他的手臂結實硬朗,一點也不像看上去那麼文弱,她要用兩手才能環過他一隻臂膀。
搶奪中難免肢體接觸,她柔軟的身軀貼著自己,江泠神色一僵,那種嚴厲,不容分說的氣勢霎時破了一個口。
趁他松神之時,葉秋水一把奪過紙包,剛要剝,又被他輕而易舉地搶去,這次他再不容許她胡鬧了,嚴詞厲色地說:「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眉眼鋒利,目光如兩柄薄刃。
葉秋水氣急敗壞,抱住他的胳膊,拉開衣袖,惡狠狠咬一口。
好硬,好咯牙。
她退後,轉過身,留給他一個氣惱的背影。
江泠沉默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眼底晦暗不清。
漱了口後,牙不痛了,應當是食物擠塞牙齒缺口所致,她曾經同太醫署的大夫學過該怎麼填補齲齒,家中也有工具材料,葉秋水用白錫與銀箔合成,製成的東西名為「銀膏」,可以填補牙齒缺處。
她自己清理完,要對著銅鏡補牙時,突然眼眸一轉,捧著銀膏去找江泠,說:「哥哥,我看不到,你幫我弄吧。」
她仰起臉,笑了笑,眼眸明亮。
葉秋水想,她要主動些,要讓江泠喜歡上她。
比如,從一些小事上做起。
讓他知道,她離了哥哥不行。
江泠看著她,眼睛裡映著她明艷的笑顏,沒有說話。
葉秋水站在他面前,目光里滿是乞求。
若是他再仔細看一點,會發現那眼神裡面還夾雜著狡黠的光芒。
他杵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葉秋水笑眯眯坐下,將東西放在他手上,告訴他該怎麼做。
江泠握著細勺,她張開嘴,像剛剛那樣,仰起頭。
江泠一手舉燈,一手握著勺子,伸進她口中,尋找齲齒上的缺漏,用銀膏填補。
他動作認真,細緻,很有耐心,按照她教的,一步一步來。
葉秋水一直仰著頭,嘴還張著,下巴和脖子都很酸,江泠見狀,垂下視線,緊抿著唇,不得不抬手,繞過葉秋水的脖頸,從後捧著她的後腦勺,這樣,距離就更加近了幾分。
她眸中的光彩,臉上的細小絨毛,被勺子壓在下面的舌頭,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江泠將注意力放在牙齒上,這小半個時辰,像是一輩子那麼長,那麼煎熬。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