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膝蓋,下巴擱在膝上遙遙眺望著這邊。
這人正是午飯那個點來他家裡的陌生女人。
溫南也看見了走在幾個軍人裡面的陳敘,男人個頭拔高,軍裝短袖束在褲腰裡,兩條腿筆直修長,行走的間隙能隱約瞧見衣服下勁瘦的腹肌輪廓。
溫南臉上帶笑,站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結果男人只是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和同行的幾名軍人拐彎走去部隊。
溫南:……
她又走到河邊坐下,從布兜里拿了個窩窩頭乾巴巴的嚼著,嚼累了就把軍用水壺掏出來喝口水衝下去,這個年代的窩窩頭都是粗糧做的,有點拉嗓子,嘴裡也沒滋沒味的。
溫南在河邊一直坐到晚上,等的昏昏欲睡時,晚終於看見去部隊的那條路上陸陸續續有軍人走過來,她站起身挨個盯著過往的軍人瞧,在軍人走了好幾茬後,終於看見走在最後面的陳敘。
溫南鼓起勇氣,在對方快走到石橋時,快速跑出來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只是在對上男人倏然皺緊的眉頭和冰冷的眉眼時,溫南一緊張,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忘了個精光。
陳敘沒想到這女人還在這等著,他冷聲道:「同志,你要是再糾纏下去,我找保衛科了。」
聽到保衛科三個字,溫南還是有點怵的。
她猶豫了好一會才放下手臂,只是在男人越過她離開時,她又死皮賴臉的跟上去。
陳營長走她就走,陳營長停她就停。
陳敘徹底失了耐性,轉身冷冷的盯著她,沉聲道:「行,這麼願意跟著,那就跟我去保衛科!」
第3章
見陳營長真動怒了,溫南緊張的抓著布包帶子,堅定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人。」
她對上男人那雙黑沉冰冷的目光,繼續說:「我哥在西平市胡陽縣部隊,上個月出任務的時候犧牲了,是我哥的戰友在收拾我哥的遺物發現他留下的一封信,這才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陳營長要是不信就親自給我哥的部隊打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她剛才也想過了,編再多的謊言和瞎話都不如實事求是的說,說不定陳營長真打電話過去,還能幫她問到原主大哥給她介紹的對象到底是哪個部隊的人,叫什麼名字。
陳敘在聽到她大哥犧牲的事,神色頓了一瞬,方才嚴肅冰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哥是哪個團哪個營的?」
溫南道:「他在第四團,是七營部的三連長,叫溫國,出生在運閩市臨門縣朝陽公社三大隊溪水村。」
陳敘沉默了片刻,朝溫南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走:「你去今天中午的樹後面等我,我打完電話過來找你。」
有了他這句話,溫南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
她抿嘴笑道:「好。」
說完轉身小跑著去了家屬區。
陳敘看著溫南漸漸遠去的身影,轉身往部隊走。
她能準確說出她已逝大哥在部隊的身份,還能信誓旦旦的讓他打電話對峙查問,這事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不過再怎麼八九不離十那也扯不到陳州身上。
陳州打小就跟著他,來了南陽市部隊後也沒外出過,不可能認識西平部隊的溫國。
夜裡黑漆漆的,好在每家每戶的小院裡都亮著老式的暖黃燈泡,能看到一點些微的亮光。
現在是四月中旬,到了晚上還是有點冷,溫南取下背在肩上的布背包,從裡面取了一件藏藍色的短款外套穿在身上,她看了眼家屬區一排排的泥土房子和每家每戶的院門,聽著忽遠忽近的蟋蟀聲,再一次感受到了視頻里播放夜晚的鄉下幽靜安寧的氛圍感。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溫南探出頭瞥了眼。
兩個女人並肩走在一起,夜裡有點黑看不太清楚,只能瞧見她們的大致輪廓,一個留著齊肩短髮,一個頭髮盤在腦後,走的近了溫南才看清楚,齊肩短髮的女人挽著盤頭髮女人的胳膊,兩人臉色都不大好看,盤頭髮的女人摸了摸平平的肚子:「也不知道行不行,要是不行我就完了,以後在婆家怎麼抬得起頭來?以我婆婆的臭脾氣,說不定還會讓老康跟我離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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