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麥握著鐮刀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溫南手裡的分分錢,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如果不是她娘當初吵著鬧著,還去陳營長家說溫南,她不會要平分溫南的工分,在她猶豫間,手驀地一緊,溫南把錢塞到她手裡,沖她笑了一下,然後坐在旁邊的草地上,問她:「小麥,你知道豬肉多少錢一斤嗎?」
她不知道這個年代的物價。
而且原主腦子裡對這些也沒有概念,在小姨家買東西都是姨夫或者兩個哥哥去,原主很少去供銷社和食品站。
趙小麥捏著帶有餘溫的錢,她把錢塞進衣服口袋裡,扭頭說:「一斤豬肉七毛九,得有肉票才能買。」她看了眼天色,續道:「不過現在應該沒有肉了,要想買肉得明天早上去食品站排隊,咱們大隊的食品站每天供應的豬肉不多。」
溫南:……
她低下頭,把腦袋埋在膝蓋里,欲哭無淚。
她可沒忘記自己先前在陳敘面前夸下的海口,說等割草的活幹完拿上工錢,給他和陳奶奶做一桌好吃的,一斤豬肉七毛九一斤,她幹了十二天的活,到頭來也就能買一斤多的豬肉。
趙小麥看溫南懨懨的模樣,以為溫南分給她一半的工錢心疼。
她摸了摸口袋裡的錢,糾結又難受,想還給溫南,又怕娘知道了來找溫南的麻煩,可是不還給溫南……趙小麥割了一把豬籠草,為難的抬起頭,就見溫南托腮看著她,趙小麥抿了抿唇:「溫南,我……」
「小麥。」
溫南打斷她的話,笑道:「我後天要做好吃的,你肯定沒吃過,我給你留一點,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趙小麥一怔,看著溫南亮晶晶的眼眸,她眼裡帶著笑意,不見任何懊惱懨懨的神色,於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溫南,你不生氣嗎?」
溫南一愣,沒明白:「我生氣什麼?」
趙小麥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分走了你一半的工錢。」
溫南聞言,看著趙小麥一副小心翼翼討好看著她的模樣,讓她想到了曾經自己也是這麼討好的看著她的爺爺奶奶,結果換來的除了冷漠就是pua,沒一句好話,她起身走到趙小麥旁邊,幫她把豬籠草裝進簍框裡:「我為什麼要生氣?小麥,我應該要感謝你。」
趙小麥抬頭看她,臉上滿是不解。
溫南湊到她跟前,小聲說:「要不是你幫我一起割草,以我割草的速度劉主任早不用我了,而且劉主任說我每天割的草比其她人多點,給我算了七個工分,所以咱們兩一人掙了一塊零兩分。」
趙小麥沒想到會那麼多!
她剛剛把錢直接塞兜里了,也沒看有多少,往常她們都是六個工分,沒想到溫南是七個工分,這麼一算,她覺得,倒是她沾了溫南的光。
溫南中午和趙小麥把豬籠草送到豬場,回到家屬區的時候,正好看見從拐角處走過來的陳敘,男人穿著軍裝,脊背永遠都是筆直的,中午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斜斜投射在地上,將他的面孔也分割成陰陽兩面,暴露在陽光的那一面冷俊清寒,看不出喜怒,隱藏在陰處的那一面,帶著幾分凌厲感。
陳敘也看見了溫南和趙小麥,趙小麥喊了一聲:「陳營長。」
溫南不知道陳敘是不是還對她生氣著?想到昨晚的事,雖然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錯,但在這個保守年代,她就是另類的,是錯誤的。
她抿了下唇,擠出一抹笑:「哥,你怎麼過來了?」
陳敘的目光在她臉蛋上盯了幾秒,她臉上勉強的笑意,眼底隱藏的懊惱和糾結一併落入男人眼中,他收回視線,跟溫南一道往家屬區走:「奶奶說你去草地了,我過去找你。」
溫南「哦」了一聲:「我去找劉主任算工分了。」
陳敘垂眸瞥了眼溫南,從他的角度看到溫南低著腦袋,頭頂的頭髮毛茸茸的,耳尖粉粉的,應該是被太陽曬的,她今天穿著黃底白花的收腰襯衫,領扣扣到了脖子那裡,以前她都是只扣在鎖骨以下。
男人移開視線,眉峰皺了皺。
不知道是不是他昨天把話說的太過了,傷了溫南的臉面?
走到家門口,趙小麥先回去了,陳敘推開院門,低頭看了眼走在旁邊的溫南:「溫南。」
溫南小幅度的抬頭:「嗯?」
「回來了,快快,吃飯了,南南,看看姨奶今天中午做了什麼好吃的。」
陳奶奶的拿著筷子從廚房出來,老太太脊背有些佝僂,鬢邊都是細碎的白髮,溫南笑道:「好香啊,姨奶做的什麼好吃的?」
她跑進院裡,看到桌上放著滿滿一盤子土豆炒肉,土豆切成塊的,肉雖然不多,可溫南還是饞的咽了咽口水,清湯寡水了半個月,終於能嘗到點葷腥了!她彎下腰聞了聞肉味,笑彎了眼睛:「姨奶,是肉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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