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是安撫也好。
只要不繼續纏著他做些更深入的事情,咬吧咬吧,沒關係,總要給口糖吃。
而寬縱的結果就是……
整理好衣服,坐到副駕駛後,他扒拉下鏡子瞅了瞅,本來就還漫著一層水霧的眼睛忽得一顫,差點凝結出水珠來。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看向身邊人,嗓音微啞,「下嘴夠狠呀,老公——」
傅柏寧一個眼神瞥過去,「你再叫兩聲。」
謝存秋識相地閉上了嘴,正襟危坐,抬手示意對方開車,餓壞了寶寶可怎麼辦呀!吃飯是要緊事。
傅柏寧沒再說什麼,但心裡的疑影越發明顯了,謝存秋在抗拒更進一步的親近?
為什麼?
接下來一周,他嘗試著跟對方多親親抱抱貼貼,但除了親吻,謝啾啾對擁抱和臉頰之外的貼貼都很迴避,暗示只當沒看見,明示也會找各種藉口迴避,避不開就拒絕,說再等等。
等什麼?
等、什、麼?!
兩情相悅,做些親親摸摸摟摟抱抱貼一貼的親密行為不是水到渠成嗎?他不覺得對方清心寡欲或者對他沒一點興趣。
對此他不能不多想。
說白了還是跟隱瞞他的那件事有直接關係,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妙,難免讓人胡思亂想。
討厭自己的觸碰了?不像,摸摸頭牽牽手很喜歡,親吻更是有不少;
身上哪個位置有前任的紋身?畢竟那晚他不算十分清醒,可能沒注意到,但謝啾啾跟他是初戀呀!
總不能是謝存秋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這更不可能,對方不是這樣的人!
……
他翻來覆去地想,腦海里各種紛雜的念頭讓他自己都感覺離譜,謝存秋瞞了他什麼事?跟孩子有關?又不領養,又要他非喜歡還沒影兒的孩子,這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對方明明不是杞人憂天的脾性!
他想不明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怎麼猜都很不合理,不管怎麼說,他想跟謝存秋再聊一次。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下班後他接謝存秋回家,吃過晚餐,收拾好廚房,他煮了壺消食安神的養生茶。
謝存秋看著,嘴邊要對方早些回去休息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這明顯是想跟他聊聊,聊什麼?
他其實隱約有覺察。
等茶煮好,傅柏寧倒了一杯遞到謝存秋手邊,在對方身邊的高腳椅坐下來,道:「到今天為止,有些事情我確實忽略不過去了,也實在是想不明白。」
謝存秋雙手捧著暖熱的陶瓷杯,輕輕吹了吹騰起的熱氣,小小地抿了一口,甘甜滋潤又滾燙,讓他的舌尖微微酥麻。
他轉了轉杯子,知道躲不過,道:「你問。」
傅柏寧微嘆了口氣,緩聲道:「你最近為什麼這麼迴避我?
「這不對勁,畢竟你並不是真的要拒絕我的表白,只是有些事情還沒考慮好,暫時不能答應,可這不代表我們除了親吻和擁抱不能有另外的親密舉止,你在迴避,為什麼?
「首先排除你可能的三心二意,我知道不是,所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面對,我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很不好。
「仿佛我只是你無關緊要的人。」
謝存秋搖搖頭,快速地看了傅柏寧一眼,被對方眼裡的真摯和溫柔燙了下,又被藏在這些情緒下的難過給蜇得有些疼。
他盯著澄亮的茶湯,道:「我說過,沒人能比得上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傅柏寧頓了下,問道,「這一系列的不對勁都跟你隱瞞的事情有關嗎?」
謝存秋握緊杯子,點了點頭。
傅柏寧又問道:「跟孩子脫不開干係?」
謝存秋沉默了好幾分鐘,慢吞吞抿著溫度逐漸降下來的茶水。
余佳霖前兩天還在攛掇他趕緊坦白,說傅柏寧不喜歡孩子,不等於一定不喜歡他們的孩子,也別找親戚家的乖小孩兒了,沒出生的崽就是最好的選擇。
讓傅柏寧跟孩子實際接觸下,可能就會改變想法?
一個小生命擺在眼前才有足夠的衝擊力,要實際去感受。
這話不無道理,而且事到如今確實很難再瞞下去了,不對勁積累得太多,讓傅柏寧不可能繼續忽視、忍耐,對方也是憑藉著對他的信任和寬縱才忍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