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得好就怪了。
林承不想理他。
「我睡的挺好。」
林承聽到了始作俑者的輕笑聲,默默翻了個白眼——看你的劇本去吧,別和我說話。
「有好好的聽話,項鍊很適合你。」
林承:……
提到這個林承就來氣。還項鍊,明明是個狗鏈!
以為喬玉鶴讓他過安檢之後戴上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原來是個項圈。
指粗的黑色皮質偏硬,兩頭扣著圓環,兩個圓環被一條鉑金鍊子圈在一起,可以調節鬆緊,帶上去是雙層鏈的效果,鏈子中間墜著一個蝴蝶結形狀的可愛吊墜,要不是上面鑲嵌一塊足有蠶豆大小的鴿血紅,看上去就是個寵物項圈。
其實有那塊紅寶石也像,林承總得說服自己。
而且蝴蝶結——真是惡趣味。
「謝謝你哈。」林承咬著牙,「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小喬總破費不少吧?」
「不貴重,一頓飯錢而已。」
一頓飯錢幾十萬?
林承小聲哼氣,「睡了。」說著拉下眼罩,抱著胳膊大開雙腿,癱成一個舒服的姿勢。
很快腳下震動,身體被加速按在座椅上,飛機起飛的轟響充斥整個機艙。
林承不覺得吵,腦子很快開始發沉,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飛機已經開始下降了。
好不容易坐一回頭等艙,結果什麼好吃好喝的也沒蹭上,林承有點兒小後悔。
「中午沒時間吃飯,把這個吃了墊肚子。」前面的丁殊投餵了一個小袋裝的軟麵包和兩顆巧克力。
「謝謝。」還是丁秘書人好……
「這麼著急嗎?所以我們要去哪兒?」林承好奇。
一直沒人告訴他來龍港是做什麼,他也沒問,一大早渾渾噩噩的,光顧著用眼刀扎穿喬玉鶴了。
「去接喬董事,他下山了。」
喬董事?喬玉鶴的老爹?
下山不是真的『下山』吧?是什麼意思?
「現場會有很多人,去了你就知道了。」丁殊正過臉去,不再說話。
聽起來還挺隆重。
……
飛機一落地龍港機場,專門接送他們的泊車已經停在了下面。
下了泊車後,一長排黑色轎車等在停車場,林承跟著喬玉鶴上了其中一輛勞斯萊斯。
一路上無人說話,只有坐在前排的丁殊接起幾個電話,全都簡短講了兩句就掛斷了。
林承覺察出氣氛壓抑,說是去參加葬禮也不違和。
不過這都跟自己沒關係,林承迷迷糊糊地又眯了一會兒,再睜眼時剛好到了地方。
廣場上停了不下幾十輛高級商務車,下車的人全都穿著正裝,跟他們一行人一樣。巨大的石牌坊前站滿了花圈,周圍拉起警戒線封場,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
這是……黑.幫搞團建?
林承環顧四周,感覺自己在港片電影裡。
「一會兒你跟著我走。」丁殊叮囑道。
林承點頭,看了眼車裡。
車門開著,只能瞧見一截深灰色的西裝褲腿,黑色西裝襪勾勒纖長卻骨量結實的腳踝,鞋尖翹著,紅色鞋底艷的刺眼,顯出禁慾下的幾分騷氣。
喬玉鶴還沒下車。
他在等什麼?
「差不多了,走吧。」
被丁殊拍了下肩膀,林承哦一聲,轉頭跟了上去。
————
第19章 林承從未見過如此荒唐的……
看著眼前數百層的台階,和坐立在青銅蓮花上幾十米高的巨大佛像,林承心生敬畏。
毫無疑問,他們要爬上去。
「喬董事信佛?」林承蹬了沒幾步,脫了外套掛在胳膊上。
所有進場的人都要爬石階,集體西裝革履的樣子有些莫名,等爬到佛像腳下指不定有多狼狽。待會兒肯定要出汗,而且林承不想把衣服弄皺。
「信佛信道,信耶穌信薩滿。」丁殊說。
「啊?還能一下信這麼多?不怕犯沖嗎?」林承這個無神論者都知道佛道不可雙修,更何況中西結合了。
「不知道。」丁殊學著林承,也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喬氏家大業大,國外的項目和公司應該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