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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正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毛絨絨的白色毯子,像是某種動物的皮, 四周很暗,只有壁爐亮著火光。

頭頂天花板陌生,這間屋子他沒來過。

林承猛地坐起身, 頭暈目眩的感覺卻狠狠朝他襲來, 他扶著額頭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 整個人像進了滾筒洗衣機似的轉。

「躺下吧,你還沒酒醒。」

熟悉的低沉聲音突然在頭頂炸開, 林承啊的叫出聲,渾身一顫,手腳亂動間滾下沙發。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他被喬玉鶴接住了。

但那一瞬令人後脊發涼的失重感卻真真切切,林承心臟狂跳,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拍打抱著他的人,怒道,「喬玉鶴你他媽放開我!不要碰我!……滾啊!」

喬玉鶴被錘了好幾下, 林承掙扎的厲害, 再不放手眼看著就要被踹, 只好放開了受驚的小貓。

林承凌亂的坐在地上, 屁股下壓著毯子,呼呼地大口喘氣。

「這是哪裡?」林承眼睛紅紅地, 瞪著他。

「我的另一個住處。」喬玉鶴說。

「不見的這幾天,你都住這裡?」林承眉頭蹙的更深,陰影下的眼睛立馬又紅了幾分,明明被燒傷疤痕擠得眼尾一半都變形了, 怎麼卻這麼漂亮地惹人憐。

「嗯。」喬玉鶴暗暗深吸了口氣。

空氣安靜,只有爐火在溫吞作響。

「……你他媽有病。」林承鬆開咬著的嘴唇,半天才吐出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罵,下唇卻被咬腫了,也是紅紅的,亮著水光。

「怎麼不乾脆死外面?省的再看見我。」林承想坐起來,可是動了下沒能成,曲起的長腿又折了些,光著的腳指也跟著蜷縮起來,「我褲子呢?」單純的現在才想起來問。

「你躺的不舒服直蹬腿,就幫你脫了。」喬玉鶴索性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不遠不近地看著林承。

「需不需要幫忙?有地毯地上也涼。」他笑了笑。

「褲子給我,還有外套,我要回家。」林承仍扒著沙發站不起來,兇狠也顯不出多少氣勢。

「回家?」喬玉鶴眉尖一抬,「盈山湖嗎?」

林承像被揪住了尾巴似的,突然暴躁起來,「你管我回哪裡!把衣服褲子給我!!喬玉鶴,老子不陪你玩了知道嗎?老子現在只想離你遠遠的!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林承,你先站起來坐回沙發。」喬玉鶴不緊不慢地說,「不然先把毯子蓋上,你喝了酒所以沒感覺,感冒了就不好了。」

就是這副遊刃有餘的可惡樣子,林承最討厭喬玉鶴的就是這一點!好像永遠只有自己在小題大做,驚慌無措。

「喬玉鶴!」林承感覺自己要碎了,本以為這些天裡的寢食難安他已經忘了,可是再看到喬玉鶴出現在自己面前,林承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心痛,像是被一張鋼絲鐵網包裹住了心臟,每一次跳動的鼓脹都引起撕裂般細細密密的疼痛。

「算我最後一次求你,把衣服褲子給我……我要回家。」

什麼滾燙的東西落了下來,林承眼前模糊一片,他只想穿上他的那點兒自尊,離開這裡,離開喬玉鶴,回到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太疼了,心臟好像要碎成一瓣一瓣的才罷休。

看到林承突然落了眼淚,喬玉鶴瞬間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定在那裡渾身不能動,連心跳都跟著靜止。他眼看著林承一下下地抹眼淚,是從沒出現在夢中的場景,那麼堅韌高傲的一個人,他從初懂情事時就憧憬著、愛慕著、臆想著的偶像,居然會如此脆弱地攤開來給他看……原來是這般柔軟嗎?他的林承哭的好像要碎了,像落在掌心很快便會消融的雪花。

「林承……」喬玉鶴終於能站起身,兩步走到林承身邊,撲通一聲跪到了地毯上。

林承像是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縮了下肩膀,整個人靠著沙發蜷縮的更緊,惶恐地看著他,又一股淚水湧出眼眶。

喬玉鶴頭一次感覺到慌亂,伸出手又不敢碰,只能握著拳頭撐在地上,「別哭了。林承,我、……你別哭了,對不起。」他啞著嗓子問,「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才能不哭。」

林承埋頭遮著臉,顯然不想再讓他看見。原來身高腿長的個子,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之後能這么小,哭的一顫一顫的。

「林承……」他的心臟狂跳,唇舌發乾,血液鼓動的聲音在他腦子裡嗡嗡作響。

自己是怎麼了?身上突然熱的像是要冒火,脫了衣服可能還不夠,有種撕掉一層皮肉才能緩解這燥熱的錯覺。

他喉頭吞咽了下,張開胳膊抱住了他的雪花。

「林承,別哭了。」他眼神發直,虛無地盯著壁爐里跳動的火焰,「我原以為自己離開一段時間,你也不會怎樣的。」

「喬榮立注意到你了,我不想你像當初的丁殊那樣受到牽連,原本以為自己遠不及二哥在他那裡重要,所以貿然讓你替了丁殊的位置,是我的錯,我判斷失誤,沒有把你藏好。」

「我也有想過別的辦法,但眼下來不及了,所以選擇暫時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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