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沒有事先給你說清楚。」喬玉鶴像尋到了解藥,死抱著,脖子緊蹭著林承的腦袋,「我不知道你會這樣難過,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
「……你去死。」林承抽噎著,悶悶地哭出這一句,身體卻往他懷裡鑽了鑽,熱氣撲在他胸口燙的嚇人,眼淚落到了他脖子上,幾乎要灼燒穿破皮膚,融進血管。
「好,我去死。」喬玉鶴又吞咽一下,沒覺著燙的疼,只覺得自己要瘋了,想狠狠地將林承勒緊,碎了骨頭也要把林承揉進身體裡。
可是他不能,像是魔怔般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用力,林承會疼,如果自己控制不住,林承說不定會被他弄傷——他本身就力氣大,又受過訓練,用力的情況下足夠勒斷成年男性的肋骨。
於是他不敢動,渾身肌肉繃的像鐵塊,迫使自己僵在那裡。
手套。
他需要手套。
「……你沒騙我?」林承終於肯抬起頭來看他,睫毛濕漉漉的,眼睛紅的不像話。
他垂眼看著林承,手指骨節都在咯嘣作響,「沒騙你。」
「……一個億,為什麼不要了?」林承哽咽一聲,立馬咬住了嘴唇。
「我以為你會高興。」他想吻上去,被勾的心癢……不止癢,渾身上下都憋漲的發疼。
手套在哪裡?他快忍不住了。
「倒也合理……」林承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垂著眼睛的樣子更加柔軟好欺。
「林承,你先別動……」他的喉嚨像乾裂的柴火,嘶啞極了。
「嗯?你怎麼了?」林承抬起哭紅的眼睛,不知危險地湊過來,卻突然頓住了,緩緩向下看去。
「……喬玉鶴,你好像……。起了。」
……?喬玉鶴懷疑自己聽錯了,還沒等他低頭去確認,什麼東西居然碰了碰他。
「硬的。」林承說。
腦中嗡的一聲,像是所有琴鍵一齊被按下,同時鋼弦崩斷。
喬玉鶴雙手猛地握住林承的肩膀,將人推離自己。
林承吃痛地嘶了一小聲,「又怎麼了?」被鉗住的雙肩不得不縮起來,完全動不了。
喬玉鶴低著頭,重重地喘氣,碎發落下幾縷,看不見表情,光潔的額頭上卻肉眼可見地滲出細汗。
喬玉鶴的手在抖,聲音也嘶啞的發顫,「……手套,幫我找手套。」
「手套?」聽到這個詞,一股無名火忽的竄上來,林承簡直要氣笑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找手套?」林承像是哭出慣性了,鼻子立馬發酸,眼睛濕的又要溢出淚水來,「喬玉鶴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嗎?你說對我可以不用手套,可是之後的一次次,你哪次沒戴那破手套?!」
林承不信邪,一把摸上那包不住的東西,抑制不住哭腔地罵,「你他媽是孬種吧?還是他媽的根本不喜歡我?」
都這樣了還說他不喜歡?
他都忍的快瘋了,居然還說他不喜歡?!!!
「確定不要手套,是嗎?」喬玉鶴終於抬眼看他,眼球上血絲遍布,紅的嚇人。下顎關節動了下,咯嘣一聲像是野獸才能發出來的動靜。
「林承,我不戴手套,上你。是嗎?」
林承看著面前有點陌生的喬玉鶴,不知為何,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一隻大手顫抖著,慢慢從他的肩頭移動到他肩膀、頸側,虛握著他的脖子,拇指卻力道大的出奇,按在鎖骨的軟窩上,疼的他差點叫出聲。
「你知不知道沒有手套,我下手重的能掰斷你?」
「我每次戴上手套,是不想你太辛苦……不然你以為什麼?我吃飽了撐得?天知道我每次忍的有多難受,多、不、爽……」
「所以林承,我再確認下。不戴手套,用你剛治好的及把上你,是嗎?」
林承盯著那雙危險的眼睛,心一橫,「少他媽跟我講大話,有本事現在就把我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