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已然醒了,仔細端詳著蛋寶寶,果然是寡人的次子,連睡覺都這般可人。他實在沒忍住,用指尖輕輕的點了點蛋寶寶的小鼻頭兒,軟軟的,皮膚吹彈可破,好像滑嫩的雞子。
梁苒見蛋寶寶沒有醒來的意思,變本加厲的湊過去,在蛋寶寶滑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嗯……奶香奶香的。
梁苒剛剛偷襲完,一低頭,便發現蛋寶寶睜開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梁苒,梁苒輕輕咳嗽一聲,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蛋寶寶被吵醒了,不哭不鬧,反而用小肉手艱難的捧住梁苒的面頰,湊過去吧唧一聲,結結實實在梁苒的臉上也親了一口,然後「嘻嘻」一笑,笑容特別斯文。
「果然好是可人……」梁苒的心竅被蛋寶寶狠狠擊中,心尖尖兒都在顫抖。
蛋寶寶和梁纓是不同性格的寶寶,兩個人雖然幼年的容貌幾乎一模一樣,但秉性可謂是天差地別,在梁苒眼裡,是各有各的可愛。
叮——
就在梁苒和蛋寶寶互相親親的時候,系統突然彈跳出來。
【5.3.0任務:見大宗伯最後一面】
梁苒微微有些吃驚,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趙悲雪從外面走進來,說:「君上可起身了?」
蛋寶寶聽到是父親的聲音,像模像樣的「嗯嗯」兩聲,在答應趙悲雪一般。
趙悲雪走進來,似有急事兒,說:「君上,聽說大宗伯病重,快不行了。」
系統才發布任務,趙悲雪的消息已經帶來了,看來大宗伯是真的病入膏肓。
前些日子,大宗伯從鹿苑回來,的確受了重傷,手掌被趙悲雪穿刺,鮮血淋漓的,大宗伯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痛,不過這也要不得性命。
大宗伯一直在家中養傷,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為了拖延時日,挨到天子不得不派大宗伯的心腹出征,從中撈得好處,順便對天子耀武揚威。
誰知曉這一稱病,真的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梁苒皺眉:「具體怎麼回事?」
趙悲雪搖頭:「具體我也不知,但聽說醫官署去了一半的醫士,凡是上上等的醫士,已然全都給大宗伯侍疾去了,他們對大宗伯的病情束手無措……大宗伯好似也就這一兩日了。」
梁苒心中暗忖,難道是嬴稚?
五日之前嬴稚信誓旦旦,他有法子讓大宗伯一命嗚呼,這些日子不見嬴政進宮來,聽說是留在大宗伯府上侍疾,一切都親力親為。大宗伯早年有幾個孩子,興許是壞事兒做盡,他的兒子閨女都沒有他命硬,不是夭折,便是早早病逝,如今大宗伯是個孤家寡人,他這麼一病,唯獨嬴稚盡心盡力,侍奉榻前。
梁苒當即起身說:「為寡人更衣,寡人要親自去送大宗伯……最後一程。」
趙悲雪的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說:「是。」
大宗伯病重的消息不脛而走,一下子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前來侍疾和探望的隊伍一路蜿蜒,從大宗伯府一直排到了上京城的城門外,整條街坊都被車馬堵住,何其壯觀。
大宗伯有氣無力的癱在病榻上,嗓子裡發出「嗬——嗬——」的咳痰聲:「來……來人……疼、手疼……疼死我了……來人……」
他喊了半天,沒有一個僕役進來侍奉,大宗伯掙扎著自己翻起來,艱難的扯著手上的傷布,咬牙切齒忍著劇痛,將傷布撕開。
「嗬!!」大宗伯倒抽一口冷氣,借著屋舍中混沌的光線,震驚的盯著自己潰爛的手掌。
「怎麼、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潰爛成這樣?整張手掌爛出了一個大洞,血粼粼的,流著粘稠猶如鼻涕的膿液。
「來人!!來人啊——」大宗伯奮力高喊:「咳咳咳……來人!我說來人!萬死的奴才,竟無人伏侍?!都死哪裡去了?!」
吱呀——
屋舍的大門不急不緩的被人推開,有人慢條條的跨過門檻,走進密布著濃重藥氣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