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纓以為弟弟會害怕,趕緊用袖袍替他擋住,說:「泮兒別看。」
梁泮卻說:「哥哥沒事兒的,對付這種泯滅人性的禽獸,就要用最狠的法子,只會覺得大快人心!」
梁纓呵呵乾笑,別看弟弟柔弱,但柔弱只是表象。
「冤枉……冤枉……」
「饒命啊……」
孫桑榆被打得奄奄一息,竟然還不開口,只是喊著冤枉和饒命。
梁苒倒是不著急,他並非想要撬開孫桑榆的嘴巴,因著他知曉孫桑榆是個油滑之輩。其實梁苒只是想要消磨孫桑榆的意志力罷了,如此一來便可以利用「耳聽八方」來窺探孫桑榆的心聲,簡單方便,還十足準確。
叮——
【是否開啟「耳聽八方」】
【是】
【孫桑榆:便算是打死了我,也絕不能……不能說……】
【孫桑榆:若是叫他們知曉,燕洄的疫病,根本不是疫病,而是我向水井投毒,我必然死無葬身之地!如今只是挨幾板子而已……】
梁苒心頭一震。
他想過,孫桑榆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但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梁苒低估了人性的惡念。
那些藥粉,竟然是燕洄疫病的根源,簡而言之,燕洄的疫病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梁苒立刻收斂了目光,涼絲絲的說:「去找聞彥之來,讓他驗一驗那些藥粉,是否與燕洄的疫病有關聯。」
趙悲雪的臉面十足嚴肅,說:「是。」
「什麼!?」聞彥之聽到趙悲雪的複述,震驚的說:「君上是懷疑,燕洄的疫病不是天災,是人禍?是孫家在背地裡給燕洄投毒?」
趙悲雪點點頭:「可有如此毒物?」
聞彥之也變得正色起來:「毒物可不像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很多毒物其實就是引發疾病的藥引罷了,若想人傳人的擴散下去,下在水井之中再合適不過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聞彥之立刻做了防疫的準備,這才去檢查那箱貨物,不出一會子,便與趙悲雪一同前來圄犴稟報。
聞彥之跪下來,說:「君上所料不差,那些藥粉的確是毒物,是可以引發疾病的藥引,只要下在水中,毒物便可以人為溫床滋生,人傳人,蔓延極快!」
梁苒幽幽的說:「果然如此,好啊,好一個孫家!太宰長孫親自投毒,再出言阻撓府署上報,將燕洄疫病的事情扣押下來,趁亂買賣人口,足足賺盡了喪盡良心的財幣,再拿出一個小小的零頭來舍糧,你們孫家真真兒是好樣的,名聲、財幣,都叫你們占全了!」
梁苒說的無錯,這就是孫桑榆的心聲。先是下毒,然後阻撓官府上報,如此一來,疫病便可以蔓延開來,燕洄變成了一鍋亂粥,孫家便可從中謀取暴利。
再有就是,燕洄天高皇帝遠,乃是邊疆,又夾在北趙旁邊,除了駐守的武將,很少有京官會來此地,十足方便孫家斂財。只是沒成想,梁苒會親自參加燕洄會盟,並且便服出巡燕洄。
「不不不!!」孫桑榆掙扎著說:「沒有這回事兒,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冤枉我!我不知你們在說什麼!」
「不知?」梁苒清冷又溫和的面容,此時卻蒙著一層冰霜:「既然你嘴硬,便給寡人活活打死他!」
「哦是了。」梁苒似乎想起了什麼:「打死之前,先把他給寡人閹了,將他的下#體,一片片切下來,足足切上一百刀!」
「嗬——」孫桑榆一頭冷汗,眼睛泛白,咕咚跌在地上,只覺得下#體發涼,渾身打顫。
「不!!不要——」孫桑榆大吼:「別動我!別動我!我的大父乃是當朝太宰!!我的大父是百官之首!我孫家對朝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你們不能動我!如此一來,會寒了朝臣之心的!以後還有什麼人會為你賣命?!」
梁苒一笑,說:「這麼說來,你還是替寡人著想了?寡人是不是要多謝你?」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用刑!」
「不要!不要!」孫桑榆突然慘叫:「我說!我都說!!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是……是我的大父!是當朝太宰孫高烝讓我這麼做的!是孫高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