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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苒眯起眼目,抬手說:「且慢。」

孫桑榆呼呼喘著粗氣,全身的力氣仿佛已經被抽乾,跌在地上,一臉的死灰。

梁苒質問:「把你方才的話,再說一般,細細的說,若是有半句虛言,寡人要你生不如死。」

孫桑榆這話說出去,便像是潑出去的水,自然不能再收回來,為了保命,乾脆破罐子破摔,說:「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孫桑榆信誓旦旦:「我雖然是孫高烝的長孫,可我不是嫡孫啊,他嫡親的孫子跟隨在上京,又怎麼會留在燕洄這種……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孫桑榆的藥粉,全都是孫高烝給的,孫高烝吩咐他在燕洄投毒,買賣人口,幫忙斂財。

孫桑榆說:「燕洄這麼大的疫病,很多難民都會遠走他鄉,便算燕洄的功曹史不上報,其他地方的功曹史也會聽說……」

功曹史掌管一地的功績,不只是上報功德,任何突發的臨時狀況,他們都會向朝廷上報。孫桑榆說的沒錯,但凡有難民走投無路,離開燕洄投奔其他城池,都會被地方的功曹史知曉,那些功曹史上報並不會阻礙自己的官途,沒有理由不上報。

「其實疫病事情根本捂不住,早就傳到京裡頭去了,我哪裡有這麼大的本事,把手伸到上京去捂住視聽?都是……都是太宰一手為知,是他上下打點,即使疫病的事情傳到上京,也沒有被君上您知曉!」

「還有!還有……」孫桑榆生怕他們不信,又說:「疫病的事情已經蔓延了半年之久,日前孫高烝曾經寄移書過來,說事情被前任大宗伯知曉了,讓我低調行事,近些日子都不要太張揚。」

梁苒眯起眼目,前任大宗伯也知曉此事。

不過前任大宗伯並沒有擔心燕洄的百姓,而是用這件事情去威脅了太宰。孫高烝雖然貴為太宰,當時被大宗伯架空,本就沒有太多的實權,被大宗伯以此威脅,自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並且拿出了很多燕洄的民脂民膏來孝敬大宗伯。

梁苒被氣笑了,真真兒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以為前任大宗伯是個禍害,禍亂朝廷,攪得大梁天翻地覆,豈知曉,原來一個禍害下面掩藏著這麼多的腐朽,朝廷這個大染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已經臭了!

梁苒雙手攥拳,指甲嵌在肉中也不覺得疼痛,沙啞的說:「還有呢?繼續說。」

孫桑榆不敢隱瞞,說:「都是孫高烝一手為知!而且……而且小人還發現,其實孫高烝讓小人投毒燕洄,只是……只是第一步而已。」

「何意?」梁苒追問。

孫桑榆說:「這些藥粉只是驗證,整個燕洄都是他的犧牲品罷了,他還在改良藥粉,圖謀的並不只是一個小小的燕洄啊!他……孫高烝野心勃勃,其實……其實早就與北趙的大皇子……哦不不,趙煬,如今的北趙心新皇暗通溝渠,圖謀的是整個大梁江山!」

梁苒的手骨嘎巴作響,氣得單薄的身子渾身發抖。在燕洄製造混亂,趁機斂財,根本不是孫高烝的最終目的,燕洄只是他的溫床,只是他的試驗田罷了,等待藥粉完善,等待時機成熟,孫高烝便會矛頭指向整個大梁。

梁苒說:「好啊,好一個孫高烝,寡人的江山竟然養出這樣的白眼狼。」

孫桑榆發誓:「小人字字屬實,絕無虛言,小人也是被利用的啊!君上您想想看,燕洄疫病如此兇險,若是孫高烝真的在意小人,又怎麼會讓小人犯險呢!?我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還請君上放我一命,我……我願意當面指證孫高烝!」

狗咬狗一嘴毛,梁苒是不屑這些的,不過他的確需要一個人來指正孫高烝。

梁苒的目光一動,幽幽的說:「留著孫桑榆一條狗命,手腳都打斷,以免他逃跑。」

孫桑榆聽到前面,狠狠鬆了一口氣,但聽到後面,整個人打抖發顫,哭求說:「饒命啊!!君上——君上饒命……」

梁苒不再停留,冷漠的轉身離開,孫桑榆的聲音很快變成了慘叫,一聲疊過一聲,悽厲綿長……

梁苒離開圄犴,吩咐說:「去將孟實甫叫來。」

孟實甫也聽說了疫病並非天災,而是人禍的事情,立刻趕過來。

梁苒說:「齊王、泮兒和孟實甫留下來,其他人等退下。」

趙悲雪並不服氣,梁纓和梁泮是梁苒的同宗,留下來情有可原,孟實甫憑何?從頭到尾,孟實甫都十足可疑,況且梁苒出事之時,毫無徵兆,孟實甫怎麼會第一個發現端倪?

孟實甫感覺到一股幽幽的視線,不必回頭,他已然輕車熟路得緊,肯定是被趙悲雪瞪了。

「嗚嗚嗚——」

「嗚哇——」

寶寶們正好哭了起來,老四先哭起來,老三也跟著哭起來,兩個寶寶用小拳拳互相抵著,來回的推搡,看來又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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