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子!」騎奴駕士大喊:「攔不住……攔不住了啊!」
梁初不會武藝,他打起車窗簾子,稍微有些猶豫,便聽到那些愛慕者大喊:「梁初!我想給你研墨!」
「梁初,我想給你暖床!!」
「呸!你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難道你不想?!」
梁初頭皮發麻,乾脆一咬後槽牙,肩膀一縮,直接從車窗跳了出去。
嘭——
梁初還以為會摔倒在地上,因為他從來沒有跳車的經驗,哪知被人穩穩的接在懷中,定眼一看,驚喜的說:「君父!」
是梁苒。
梁苒聽聞梁初的馬車被人跟蹤,便著急的更衣離開了大梁宮,一同前來的自然還有趙悲雪。
梁苒剛到附近,便看到梁初探頭探腦,竟然從車窗鑽出來,要知曉他的四子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如何可以跳窗?
梁苒大步衝過去,一把接住兒子。雖然梁苒的身材也不壯實,但勝在高挑,幸虧梁初也是纖細的類型,否則梁苒的手臂非要斷了。
「沒事罷?」趙悲雪趕緊衝過來,將梁初扶下來,畢竟他已經看到梁苒額角冒汗了,若是兩個都摔了,那可就慘了。
「啊!梁初在那面!」
「天呢!我也想抱著梁初!」
「竟然叫他搶先了?」
「咦……這個人好生面善。」
人群像是海浪,呼啦一下子聚攏而來,目光全都盯在英雄救美的梁苒身上,越看越是眼熟,越看越是面善。
「哦——」有人恍然大悟,指著梁苒說:「是他!」
「哦——果然是他!」不愧是「同擔」,瞬間秒懂。
梁苒則是一臉迷茫,是他?誰啊?
那些人指著梁苒,義憤填膺,表情又有些微妙的酸楚:「原來是你!你就是春宮圖的原型,對也不對?」
「要我說,小君子畫的春宮圖,媚而不妖,可比眼前這人好看多了呢。」
「是啊,也就一點兒好看,不怎麼樣,差遠了。」
終於有人質問出了重點:「你和小君子是什麼關係?憑何讓他為你畫春宮圖?」
梁苒頭疼欲裂,這麼明顯麼?寡人的臉,與春宮圖上的臉,這麼相似麼?為何寡人看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一點點神似。你若問寡人與梁初是什麼關係,那就好說了,寡人是梁初的親爹,親生的那種,親、自、生。
但梁苒無法說出這種話,簡直天方夜譚,無稽之談,沒有人會相信。
他張了張嘴,其實也無需他回答,已然有人篤定的說:「你是不是小君子的相好?」
梁苒的頭更痛了,感覺裡面有一隻鹿,在瘋狂的蹦躂,踩踏著梁苒僅存的理智。
「不是。」不等梁苒反駁,趙悲雪突然開口。
他的身材高大,面容深邃,表情陰鷙,往那裡一站,便知曉是不好招惹的主兒,人群一看到趙悲雪,立刻散開一些,紛紛後退,生怕踢到了硬石頭。
趙悲雪的手搭在腰間的佩刀之上,一身肅殺的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威嚴,他是一個國君,兩輩子的國君,那種威嚴仿佛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不可逼視。
趙悲雪的狼目環視眾人,陰沉沉的說:「我們才是相好。」
梁苒:「……」
梁苒還以為趙悲雪可以震懾場面,結果他都說了什麼?為什麼重點一定要放在相好上?
人群短暫的沉默了一瞬,隨即有人驚喜的說:「快看啊,他不會是春宮圖里另外一個原型罷?」
「不太像,長得哪有這麼凶?」
「側臉很像啊!尤其是這脖頸的線條!」
「是他是他,准沒錯!」
「啊啊啊啊上蒼見憐,我見到活的春宮圖了!」
梁苒:「……」???
噠噠噠——
就在梁苒的腦海差點炸開的時候,有人驅馬狂奔而來,是老三梁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