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笑得眉眼彎彎,彎腰鑽進車裡,關上門,聞見車內有股若有若無的菸草味,他沒太在意,扭過頭開心的問:「你怎麼來了?」
霍凜碰了碰他的臉,太涼:「今天辦理出院,順道來接你。」
無論是景苑小區還是尋畔別墅,和君安俱樂部都談不上順路,再者大半夜辦理出院更不可能,溫知知道霍凜是特意來接他,心裡甜絲絲的,探身要往霍凜身上掛,剛準備動,霍凜抬手阻止,看向他的襯衣,說:「身上怎麼回事?」
出門前一身板正的襯衣此刻看著皺聞著酸摸著潮,帶著不同顏色的奶油以及揮之不去的酒氣,像是蒸了個七彩的酒味桑拿。
「看到叔叔太高興,把這個忘了,」溫知抬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襯衣,各種味道混合嗆得他立刻皺起眉頭,「難聞。」
霍凜摸著衣服的潮濕度,車內縈繞著濃烈的酒味,問:「看來今晚喝的不少。」
「沒喝太多,」溫知解釋說,「今晚同事求婚,灑了幾瓶酒,我站的位置恰巧近,灑在身上的多一點。」
上衣連帶著褲子都濕透了,褲帶緣沾了水難干,一圈水痕勾勒出精瘦的腰部線條,這顯然不是一兩瓶酒就能造成的,霍凜清楚君安房間的一些設計:「穿著這身跳泳池了?」
溫知說:「大家都在玩,我也跟著遊了兩下,還拍了照片,叔叔要不要看?」
他說罷,伸手就掏手機,霍凜不著急,揉了把泛著濕氣的頭髮,說:「等下再看,你先換衣服,穿著這個就敢在夜裡等車,不怕著涼。」
「唔,」溫知將手機放到后座,瞅了一圈,最後定格在霍凜身上:「叔叔,車裡沒我的衣服嗎?」
車是第一次開,乾乾淨淨的只能坐人,霍凜很乾脆的回答:「沒有。」
沒有?沒有讓他換什麼衣服?溫知不解的看著霍凜,眼神疑惑。
只見霍凜動手脫掉外套,說:「先穿我的。」
這輛車沒有擋板,駕駛位與後排座椅離得近,司機稍稍抬抬眼,車內情況便一覽無餘,霍凜西裝外套搭在溫知肩上,說了句,「把暖氣打開,專心開車。」
平靜的聲音在狹小空間內響起,傳入司機的耳朵里,駕駛員當即如臨大敵,背後一涼,全身的神經剎那間豎了起來,腰板坐得直直的,按照吩咐開了暖氣,雙手抓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眼珠一動不敢動,只恨生產家為什麼在車上裝有那麼多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