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總覺得能遇到桃花兒,有土地公的保護。」許荷花回神,看著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泥塑,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抬腳邁了過去。
知道這土地廟在妻子心中的分量,譚恆沒有阻止,而是自覺四處張望著幫忙放風。
許荷花不是不知分寸的,她沒做,也不敢做多餘的事情,只是將倒在地上的半截泥塑擺正,又從籃子裡拿出酒壺,倒在杯子裡,端端正正敬了土地公一杯,便轉身離開,連個饅頭都沒敢放。
譚恆都想好怎麼幫妻子掃尾了,沒想到她只敬了杯酒。
但他什麼也沒說,仔細幫她把手套戴上,一手提著籃子,一手牽著人繼續往青山而去。
見狀,許荷花本來還有些悵然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叫她心情更好的是,鐵蛋的墳地被拾掇的很乾淨,是那種常年有人打掃的乾淨。
見此情景,別說許荷花這個當娘的,就是譚恆心頭也是暖融融,這可是6年……他撫了扶妻子的後背:「回去就問問,看看是誰幫的忙。」
許荷花咽下漫延至喉間的哽咽,深呼吸一口氣:「……嗯。」
天亮了。
擔心被人撞見,夫妻倆只與鐵蛋絮叨了十幾分鐘,便起身去了下一個目的地……桃花兒父母的墓地。
意外的是,墳地也被收拾的很乾淨。
祭拜過後,回家的路上,兩人猜測會是誰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略怯懦的女聲:「……是大妮姐她娘嗎?」
大妮?好像桃花兒最早是叫這個名字,許荷花循聲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破舊的瘦弱年輕姑娘,尷尬又窘迫的站在幾米開外:「……你認識我家桃花?」
年輕姑娘,也就是李小蘭點頭:「我是大……桃花堂妹。」
許荷花表情冷下來:「你是李三家的?」差點餓死桃花兒的,血緣上的三叔家的。
被對方格外有氣勢的模樣嚇著,李小蘭本能瑟縮了下,可是想到父母的交代,她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我是,嬸子,桃花她好嗎?」
好不好關李家什麼事?許荷花直接翻了個白眼,拉著丈夫轉身就離開。
李小蘭躊躇著跟了上來。
譚恆按住快要暴躁起來的妻子,回頭給了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確定對方不會再跟上來,才好脾氣安撫:「彆氣,不值當,回去問問老書記什麼情況再說。」
因為失去過鐵蛋,所以許荷花格外護犢子,可她不是沒腦子的,聽了丈夫的勸,深吸一口氣,努力將火氣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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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沒有空手登門的道理。
再加上回來時,本就給老書記準備了菸酒。
所以,夫妻倆趕回家,與準備早飯的曹秀蘇楠夫妻交代了幾句,便急急提著禮物再出了門。
「……這些還是特供的?我也是享了荷花跟桃花的福了。」看著晚輩們帶過來的年禮,許敬軍很是高興。
倒不是多稀罕東西,老爺子早年走南闖北,家底厚得很。
他高興的是孩子們有了大出息,卻還能惦記著他這個老東西。
又見荷花女婿一表人才,更是樂得眉開眼笑,直嚷嚷殺雞燉湯。
許荷花趕忙阻攔,又直接說出來意。
這下,許敬軍直接斂了笑,眉頭更是皺的死緊,他本就長得凶,這一下子簡直能笑嚇哭小朋友:「李三去你家裡找了?」
許荷花一點也不杵老爺子的冷臉:「估計有這個想法……半道遇上的,反正我沒給好臉。」
「不用給好臉,李家那一窩就沒個好的……哦,咱們桃花兒不算……回頭我叫利民去李三家走一趟。」許敬軍吧嗒一口煙,繼續道出緣由:「李家大小子今年26了,個頭小,家裡還窮得叮噹響,娶不著媳婦,就琢磨起找桃花了。」
其實這幾年李家已經來他這鬧騰過幾回了,哭嚎著要桃花的地址。
許敬軍得了小丫頭多少好處?咋可能告訴李三?每次都被他呵斥回去了。
不止呵斥,他還會讓李家隊的小隊長給李三安排重活。
來一次安排一個月,來一次再安排一個月。
如此幾次,便再也不敢來了。
沒想到這次直接找上了荷花,消息還挺靈通……
要他說,李三就是窮命!富貴送進家門了,他居然還往外推!
但凡當年對桃花那孩子好點,如今荷花的城裡人生活就是他李三的。
看樣子,這次得用點手段將人徹底摁下去了。
想到這裡,許敬軍冷哼一聲,再次保證:「放心吧,李家鬧不大,左右桃花的戶口都遷走了,當年還按了手印……又不是親生爹媽,不管從哪方面都鬧不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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